祁燃已经领会到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事。心中不寒而栗,搓着胳膊坐在他身旁,担忧地问,“那你觉得……意意会‘跳’吗?”
毕竟谁都能看得出来。岑意今天的状态是有史以来最差的一天,明显是自信心被动摇得太厉害。
偏偏这种时候,旁人说得再多用处都不会太大。要扛过去,只能靠他自己想开。
易池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会怎么选择都不足为奇。但我知道的是,这个行业,从来就不适合内心脆弱的人生存。”
“如果他真的因为这次的事一蹶不振,放弃了舞台,也只能说明他不适合做这行。早点回家反倒是好事,免得以后受到更大的打击时,发生更糟糕的后果。”
岑意早早地回了宿舍,躲在被子底下刷新微博评论。
他并非不知道,依旧有很多人站在自己这边,相信他不是所谓做作虚荣的人。但在这样时候,一百句喜欢也无法抵消掉一句恶意的评价。
他无法说服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即使看了再多的彩虹屁,关掉手机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仍旧是那些难听的话。
一声声摧毁他的自信,逼着他承认,自己并没有资格留在这里。
抵制他的评论底下,甚至还有许多人在拿他作比较,趁机安利其他“更努力”的选手。
“这样的花瓶宝贝一看就走不长远的,换一只股他不香吗?”
“各位姐妹康康我们玉昱吧!同样是小宝贝!是努力的小宝贝!”
“大家还是克制一下不要提自家哥哥弟弟吧……这样容易招黑的”
“……”
玉昱是谁?还没有印象。
岑意想,他会比我更会说话吗?
比我更努力吗?
比我更……有资格留在这里吗?
想到半夜都把自己给想抑郁了。室友们一个接一个地回来,看他已经躺在床上都体贴地没有聊天说笑,早早就关了灯安静地上床休息。
夜深人静,大家渐渐都入睡。最先躺下的人却郁闷得怎么都睡不着觉,凌晨时分悄悄爬起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减压区找猫咪玩。
丧的时候就要靠毛绒绒续命。这会儿小怪兽已经睡了,归归还醒着。看到他来,和平常一样,步伐缓慢地踱着步子来蹭他的脚踝。
岑意盘腿坐在地板上,低头把脸埋在它柔软的小肚子上,猛吸一大口。垂头丧气的模样也引起了猫咪的注意,粉红的肉垫在他脸上按了按,似乎是在安慰。
仗着只有自己在,他躺在地上唱乱七八糟的调子。虽然不敢太大声地发泄,但郁闷总算减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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