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面不发话的话,底下人想弄清楚并找到证据就比较难,陈留正是仗着上面人不会去查才敢这般做、并栽赃给时迁的。
哪里晓得陆子昂居然没这么好糊弄,没针对时迁却反而怀疑他,直接从他的行踪入手,询问官邸当天值班的守卫还有下人他前一晚是何时离开官邸的,当天又是何时到的,期间去过什么地方,身边都有什么人?
这么顺藤摸瓜,果然证据全都指向他。
陆子昂上完证据,左尚书也没一棍子打死,给了陈留申辩的机会,问陈留可还有解释?
先前替陈留说话的人此刻也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希望他能给个说法。
陈留后背都湿透了,却不肯服输,狡辩道:“我承认我那日是去过侍郎大人办公的区域,可我只是想去找大人请教问题,不能因为那边的守卫跟下人只见过我就说是信是我写的吧,也许是那人狡猾藏的隐匿没被人发现呢?”
这个说法不是没可能的。
之前声援陈留的人眼睛又亮了,他们不愿相信自己可能错了,便依旧帮着陈留,道这种情况也是很有可能的。陈留见还有人信他,心也稳了一些,越发开始说一些有利于他的话。
“那信上用的墨,我可从来没用过,咱们中可只有时迁大人才有它;还有信上那个字迹,我练了二十多年的字了,自认自己的字可比那个要好看多了——”
说到字迹,时迁忽地插了句嘴,“敢问陈大人日常可是用哪一个手写字?”
陈留当即瞳孔一缩,边上已有其他人好心帮忙答了,“陈大人惯用右手,怎么了?”
怎么了?
如果信上的字跟他惯用的右手字迹不一样,那么左手呢?如果他左手也会写字只是不常用或者练习的时间短呢?
那么,信上那奇怪的字迹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一瞬间,不少聪明人都听懂了时迁的言外之意,眼睛便不住往陈留左手上瞄,陈留的左手哆嗦了几下,不自觉地往后躲。
时迁笑了笑,“是嘛,怎么我记得之前好像有一次看到过陈大人坐在最拐角的位置写字,用的却好像是左手呢?”
“你看错了吧,我哪里会用左手?你肯定是看错了。”
陈留面上十分沉稳地否认了时迁的话,心里却在上下打鼓:他从不在人前用左手写字,尤其是在官邸这边他特别注意,很少的几次他都是避开了人的,不会真那么巧就叫时迁看见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哪里就这么巧了?
也许,是时迁在瞎猜,在诈他呢?
他决不能承认。
陈留咬死是时迁看错了,话里话外还暗示时迁这是想栽赃他好洗去时迁自己身上的嫌疑。
事情都到这种程度了,人家就是能厚着脸皮狡辩不认,还趁机甩锅,陆子昂简直都要服气了,恨不能上前踹他两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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