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不是所有的电视节目都值得看,不过,还是很有用。
秦放心里咯噔了一声,那时候她问怎么样可以最快了解现代社会,自己敷衍着让她去看电视,还真以为她是打发无聊时间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她已经不动声色地在了解、甄别、尝试、接受,原来从那个时候起,第一步已经开始了。
她真是一分一秒都没有làng费。
第二呢?
司藤的食指弯向掌心:事事亲力亲为太làng费时间,总有一些事qíng,你需要别人去做。这个人要绝对可靠,令行禁止,接受我的身份,保守我的秘密。
明白了,秦放问的直接:我可以吗?
但凡有别的选择,我都不想用你。
秦放觉得自己啪地当面挨了个大嘴巴,左右脸同时火辣辣的,偏还不能说什么,只得腰杆子挺直,qáng行做出一副坦然而镇定的样子。
说白了,我想要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有脑子有能力有主意,心里有主子却不能有自己,不过这样的人难找,又要费时调教,我没那个时间。如果临时找一个,那还不如你。
当然不如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人比他更想助司藤重新为妖。
秦放又问了一遍:我可以吗?
试试看吧。
那就是过了,五件事,囊谦数日,居然已成其二。
那第三呢?
***
几乎是同一时间,颜福瑞带着瓦房在成都老南门车站边上的一家豆花店里吃豆花火锅,瓦房埋着头呼哧呼哧大快朵颐,颜福瑞没心思吃,他伸长脖子朝车站的出口望,一辆长途车进来了,又一辆,呼啦啦那么多人扛着大包小包挤出站门,就是没他要等的那个。
叹了会气,他伸手从脚边的包里掏出本纸页发áng的线状书,翻到这几天都快被他翻烂了的那一页,愣愣看上面的几行字。
司藤,1910年jīng变于西南,原身白藤,俗唤鬼索,有毒,善绞,xng狠辣,同类相杀,亦名妖杀,风头一时无两,逢敌从无败绩,妖门切齿,道门色变,幸甚1946年,天师丘山镇杀司藤于沪,沥其血,烧尸扬灰,永绝此患。
第⑩章
司藤要去青城山。
秦放没有去过,却也知道青城山是中国的道教名山,感觉上是三步一道长十步一道观,普通的妖怪对这种地方怕是避之唯恐不及
满心疑窦,但秦放没有再问,手机上查机票,最好是从西宁飞成都,安蔓的证件都在他身上,证件照都照的变形,司藤用安蔓的证件应该可以蒙混过关,关键是定什么时候的,要不要再在囊谦歇一晚
司藤回答:不用,越快越好。
又说:有些人怕是还过的挺自在,我得让他们知道,是谁回来了。
说到后来,唇角眉梢全是笑意,这是秦放和她见面以来,第一次见到她心qíng这么好,她说:一想到从现在开始,会有很多人因为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兴奋地想去开仓放粮。
妖怪的兴奋点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秦放无言以对,顿了顿说了去:那我出去联系车,最好今天就能离开囊谦。
起身时又问她:要给你买身衣服先换上吗?
不用,不冷。
还挺自作多qíng的,谁怕你冷了,秦放真是要被气乐了,他指指司藤的浴袍裹军大衣:我们这没人这么穿的。
我喜欢,你有意见?
没有。
秦放意识到,自己需要在同司藤的不断磨合中汲取经验教训,以后哪怕她头上顶着桶身上套个麻袋,自己都不要说半个不字。
***
秦放去还房卡,前台服务员还以为他是等不耐烦了,赶紧解释:先生,188号房的客人已经在退房了,我们马上安排客房打扫,很快的。
边上等着退房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满脸的络腮胡子,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角色,秦放也没在意,径自把卡递过去:不好意思,有事,不住了。
这算是飞了单,服务员挺不高兴的,对着秦放出去的背影嘟嘟嚷嚷,络腮胡子很不耐烦,凶声恶气催她:你倒是快点!
又扭头冲着从楼上下来的两个同伴说了句:吃了饭再走。
***
司藤第一眼就知道餐厅新进来的这三个人有问题,倒不是因为那个一脸煞气的络腮胡子和他眼神怪异的同伴,而是那个和他们一道的戴鸭舌帽的瘦小男人。
他头一直刻意低着,有些失魂落魄,衣服穿在身上,总感觉松松垮垮的怪异,袖子卷着,机械地吃东西,鸭舌帽的功用似乎是要藏住所有头发,但还是有那么几丝,执拗地从帽沿边缘滑了出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