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房很怕司藤,自己缩在小院的角落里翻秦放之前给他买的画册,颜福瑞佝偻着腰在司藤面前站着,等着秦放把礼物给司藤递过去之后,深深来了个90度的鞠躬。
司藤笑眯眯的:颜道长,这又唱的哪出啊?
颜福瑞说:司藤小姐,我知道我师父挺对不起你的,我也没想到师父当年会一时糊涂,做出那样的事qíng,换了我是你,我也想报复的。可是师父从小把我养大,我当他真是父亲一样,我想过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要心里真不痛快,就冲着我来吧,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出息,要是能帮师父抵了债,消了你的怨气,也算是没白活。
一番话说的秦放云里雾里的:丘山道长对不起司藤?道士收妖不是天经地义吗,难道中间另有隐qíng?
司藤脸上的笑意慢慢就退了,半晌冷冷来了句:原来都知道了啊。
是,áng老太太跟我们说了。
司藤反应很快:哪个áng老太太?áng玉身后的?苍鸿观主可没提过这个áng老太太啊。
颜福瑞赶紧解释说这个áng老太太年纪很大了,又瘫痪在áng,没法去武当山,只是跟他们通过电话。
一个老太太,搬弄是非很好玩吗?瘫的怎么不是那张嘴呢。
颜福瑞没敢吭声,不过约略明白司藤为什么发怒:她今日那么光鲜,谈笑间摆布的一群人无计可施,当然不喜欢别人知道她从前是多么的卑微落魄。
这拜访突然变了僵局,颜福瑞进退两难,过了会嗫嚅着说了句:那要么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司藤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盯着颜福瑞不说话,颜福瑞被盯的后背正凉,她反而又笑了:你现在,跟苍鸿他们住一起吗?
没,我带瓦房回家去住,结果
颜福瑞犹豫着要不要把无家可归的事给说出来,司藤打断他:你想个办法,回去跟苍鸿他们一起住。
颜福瑞没懂:为什么啊?
不是要为你师父抵债吗?我想来想去,你这样的,也没别的用处,既然你跟苍鸿他们混的熟,那就帮我探听个消息,传个话什么的吧。
颜福瑞傻不愣登站着,直到司藤回房之后,才如梦初醒一样,急忙问秦放:秦先生,传话我会,但是探听消息这个,司藤小姐是让我当卧底吗?
秦放说:好像是的。
颜福瑞慌了:不行啊秦先生,我我心理素质不行啊。
***
时近半夜,除了王乾坤,其它人都聚在苍鸿观主房里,间或哀声叹气,间或言辞激烈,争论焦点无非两个:该不该帮她找,怎么样帮她找。
反对方说:寂寞?一听就是糊弄人的,瓦房小是小,话说的有道理,一个妖怪已经这么棘手了,再帮她找一个,两个妖怪联手兴风作làng,道门的人还要不要活了?
也有支持的:除妖本来就是道门的责任,咱们找可以帮忙找,找到之后一网打尽不就行了吗?还一箭双雕呢。
于是问题又来了:一网打尽,你有那本事一网打尽吗?咱们都没正面跟这种妖怪对上过,谁知道她们是什么斤两?
支持方冷笑:何必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千年道门,藏龙卧虎,就不信没有高人能除魔卫道了。
你一句我一句,有如群蜂乱嗡,团蝇鼓噪,苍鸿观主头大如斗,正想大喝肃静,门外传来敲门声。
笃,笃,笃三下,不急不缓。
丁大成去开门,先还以为是王乾坤,门开了之后惊讶极了:沈小姐,你不是走了吗?
沈银灯没说话,径直走到客厅里,也不坐,就那么站着,她身材细长,腰线极美,穿天鹅绒的运动服,白色板鞋,长直发垂腰,一丝一毫都不乱,顶灯打在她身上,居然有极其艺术的舞台效果。
苍鸿观主放下心来:沈小姐,你可总算是来了。先坐吧,今天大家都见到司藤了,她给我们三天
沈银灯打断他:我知道,我也在。
你也在?
这种妖怪yīn险狡诈,总不能她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所以我跟在暗处,就是想打探清楚,司藤到底想做什么。
丁大成xng子最急:那你打听到了吗?
沈银灯想了想,缓缓摇头,俄顷又若有所思:她是没说什么,不过,我倒是听到秦放对她说了句你不是要报仇雪恨卧薪尝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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