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搞不懂了,生意人家里都供着个关老爷,这关老爷不长眼啊,不说保佑穷人,专帮有钱人,这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妈蛋的能不穷吗
砰一声裂响,想必是关老爷像遭了殃了,贾桂芝皱了下眉头,她好歹算是知识分子,读过大学,很是不屑同周万东这样的人为伍,见他又打又砸的,难免有些不齿,正想让他收敛些,身后传来周万东倒吸凉气的声音。
我a,我a,这孙子,人不可貌相啊,老子这jī皮疙瘩起了一胳膊瘆的慌
怎么了?贾桂芝愣了一下,转头看了过去。
那个地方,原本是个普通的关老爷龛,不知道周万东是拿什么东西砸的关帝像,使的劲狠了,把后头的薄隔板给砸通了,原来后头不是墙,还有一块空间,幽碧色的小灯泡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而在这飘忽不定的灯光中,置着一张女人的照片。
走近了看,才发现有五根小铜钉,摁着照片上女人的四肢和咽喉位置钉在墙上,又有项链一样的细链子,绕着铜钉的根一直拖到里龛的四个角,每个角上都挂了个小铜锁,照片前头供着香炉,香炉里盛着米,边上有烧的纸灰,但是仔细看,会发现里龛应该有些年头没打开过了,各处都积了灰。
怪不得周万东一开始倒吸凉气,这排场,一看就有些邪门,陡地看到,是挺瘆人的。
有一两秒钟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会,贾桂芝撂了句:你管他,谁还没有个见不得人的脏事什么的。
也是,周万东不是什么正义之师,没兴趣主持公道,对偶然发现的秘密也没什么好奇心,只是斜着眼睛凑上去看了看那张照片。
不应该称她是女人,样子只有十七八岁,还是个女学生模样,直发,很漂亮,挺清纯的样子。
周万东脑子里瞬间迸出七八种犯罪qíng节,单志刚这孙子,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嘛。
***
上楼梯的时候,沈银灯心事重重的,最后一节险些踩滑了。
刚刚苍鸿观主请她过去,说是回来的路上遇见司藤了,顺道就把发现赤伞巢xé的消息告诉了她。
沈银灯挺紧张的:那她怎么说啊?
苍鸿观主说:没怎么说啊,话里话外,好像还挺不满意我们进展太慢,最后定了明早进dòng。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什么表qíng?
这沈银灯,怎么还关心起司藤的表qíng来了,苍鸿观主有些纳闷:挺悠闲的,穿着当地人的衣服,不紧不慢,好像在散步
悠闲?
沈银灯心里一沉。
她想起秦放的话。
司藤要找妖踪,你觉得,她会只把希望都寄托在道门身上吗?她有另外的门路。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似乎那头很笃定,司藤接到消息就匆匆赶过去了。
表qíng悠闲,不紧不慢,还换了当地人的衣服在散步,这意思是,司藤那边的进展很顺利?
对她来说,这绝不是个好消息。
***
央波听到沈银灯进来的声音,不过他没有回头,依然聚jīng会神刻雕着那块《八仙过海》的银板,何仙姑的人像已经快完工了,身材婀娜,腰肢纤细,表□□喜还嗔,他没有告诉沈银灯自己是照着她的样子雕的,一心等着完工给她一个惊喜。
如果这副作品能拿奖,真是意义重大,平生最得意的作品,里头还能找得到自己爱人的影子,将来当传家宝传给后代都好。
正想着,肩上忽然一沉,沈银灯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轻轻抵住他的肩窝,央波心里一dàng,停下手里的活儿,笑着拿自己的脸去贴她的,才刚碰到,忽然觉得温温的濡湿一片,心里头陡地一沉,赶紧站起来:阿银,你哭啦?
她是真哭了,睫毛上都带着泪点子,莹莹的微弱光亮,看得央波心里头疼的一颤一颤的:阿银,谁欺负你了?跟我说。
沈银灯伏进他怀里,仰头对着他耳边,ī气一样:央波,我们生个孩子吧。
央波先是一怔,紧接着,喜色渐渐蕴上眼角眉梢:真的?
结婚也有些日子了,要个孩子这件事,他跟阿银提过好几次,她的兴致总是不高,哪怕是两人浓qíng正好,一提到孩子必然败兴,如此往复几次,他都有些忌惮了,想着:会不会是阿银的妈妈生她时难产死了,她才会对这个话题如此忌讳?
现在她主动说,生个孩子吧。
央波心里鼓涨的都是欣喜,他低头去吻她嘴唇:阿银,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沈银灯咯咯笑起来:你们男人,就这个时候会说好话。
央波也笑,笑着笑着按捺不住,一把抱起沈银灯走到áng边,顺手就揿灭了灯。
四围陡然暗下来。
渐渐的,屋子里弥漫开男人粗重的喘息,若仔细听,你会发现,那喘息声,只是男人的。
黑暗中,沈银灯面无表qíng的下了áng,自顾自走到桌边倒茶喝,茶水激在空杯子底盘的泠泠水声混着身后áng铺有节律的响动,分外怪异。
再然后,她端着水杯走回áng边,轻轻地抿一小口,居高临下看áng上的动静,顿了顿,忽然叫他:央波?
央波陡然僵住,撑住áng面的胳膊抑制不住地打颤,喉结微微滚着,有滴汗自额角缓缓下滑,沈银灯双目泛起赤红jīng光,直直盯进央波的眼睛里。
明天晚上,过十二点,如果我还没有回来,开橱柜右首最下面的抽屉。
说完了,杯子搁回一边,重新躺回áng上,身子贴到áng的刹那,央波整个身子一颤,跌扑在áng面上,良久,发出满足也似的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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