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英要赶在藤条的灵xng还没有丧失殆尽之前,给它们打一剂qáng心针以助其妖xng,对于妖来说,短期内助长妖xng戾气,莫过于戕害人命。
秦来福不会水,一定会安排水xng好的人下水掩埋藤箱,不管他安排了多少人,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那天晚上,不会有活人浮上水面,除夕之夜,yīn冷的湖面之下,是看不见的修罗场。
四只眼睛,分别被四根鬼索所夺,这四根独目鬼索,就是她坟冢的守护者,静静贴伏湖底,有异动时骤然bà起,绞杀有意无意靠近或是可能形成威胁的人或者物,顺便用活物的血液浇灌湖底的鬼索,以便其继续生长残喘。
司藤相信,以鬼索的灵xng,不可能会在白日显露踪迹,这一次,或许因为是在深夜,所以对付秦放时,才会大意扬升出水面,让颜福瑞看了个正着。
剩下的两具尸体,必然会和白英的尸骨一起,被鬼索深深绞缠于水下:白英的谨慎登峰造极滴水不漏,即便这世上真有其它人找到了埋骨地,启开坟冢,面对的,会是三具遗骨。
jīng心安排,算无遗策,万事具备,含笑撒手,心中终究是得意,临死时,对着丘山道长幽幽道出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
颜福瑞听的心头凉气直冒:司藤小姐,你的意思是,白英在湖底这么些年,鬼索还杀过其它人?比如像秦放一样无意中靠近的人?如果这样的话,西湖边应该会有一些传闻啊。
你以为鬼索的眼睛是白长的吗?即便害人,也会相当隐秘,真的惊动了人,必然会很长时间偃息不动,不会自找麻烦的。
秦放一直静静听司藤和颜福瑞对答,直到此时才a了一句:那,司藤,你还要复活白英吗?
颜福瑞如被点醒,赶紧附和秦放的话:是啊司藤小姐,白英死了都会害人,如果活过来的话那还得了啊?要不我们不要复活她了
司藤脸色一沉,冷冷打断他:在你心里,我一定斗不过白英是吗?合体之后,我就一定会被她控制吗?
说完,也不等颜福瑞说话,转身就朝着湖边走去,颜福瑞也没留心她gān什么,心里嘀咕着,那人家白英小姐确实是比较厉害一点嘛
正想着,忽然听到秦放大叫了声:司藤!
秦放的语气有些不对,颜福瑞赶紧抬头,这才发现司藤已经在水里了,一漾一漾的水线正齐到她腰,秦放正想迈步过去,司藤厉声喝了句:不准过来!
秦放愣了一下,只这片刻的晃神,司藤身子往下一伏,瞬间就消失在水面之下,一行迤俪的水线直向湖心,转瞬就不见了。
颜福瑞结结巴巴:司司藤小姐是是合体去了吗?
秦放好久都没说话,末了咬牙说了句: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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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的马达声渐渐隐去,冲锋舟停在漾着些许微光的湖心之上,随着湖水的动向原地轻晃,周围安静的近乎异样,颜福瑞心里越来越慌,明明遥遥就能望见湖岸,却觉得比被扔在辽廖的太平洋中心还生还无望。
他哭丧着脸劝秦放:秦放,我们还是听司藤小姐的话吧,司藤小姐不是说不准过来吗
秦放背对着他盘腿坐在船头,定定的一动不动,过了会实在被他唠叨地烦了,伸手从冲锋舟置物格里扯了个瘪了的救生圈扔给他:要走你走,自己ī气。
颜福瑞攥着那个救生圈哀怨地看秦放,过了会,也不知道他是真想走还是坐在冲锋舟上闲的无聊,居然真的扯着ī气口鼓着腮帮子呼哧呼哧ī气了。
一时间,湖面上只剩单调的ī气漏气声:呼哧呼哧
秦放脑子里乱的很,盯着船头的湖水一直发呆,脑子里只盘绕着一个念头:待会司藤上来,还会是原来的司藤吗?
船身突然剧烈一震。
秦放回过神来,转头不悦地横了颜福瑞一眼,颜福瑞似乎有些紧张,他抱着依然半瘪的救生圈,没敢出声,但口型分明是在说:不是我啊
船身又是一震。
秦放这回终于察觉出不对了,他和颜福瑞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都跳的厉害,不约而同从坐着的地方缓缓站起来,动作极轻地挪到了冲锋舟的中心。
颜福瑞上下牙关得得打架,低声问秦放:是是司藤小姐吗?
秦放摇头:应该是白英。
话刚说完,船头微微一倾,似乎有一只手扒住了船头,黑暗中看不大真切,秦放忽然又有些不笃定,颜福瑞也一个劲嘀咕:是不是司藤小姐?是不是和白英小姐打累了,爬不动了?还是合完体了?
他一边说一边捡起脚边的手电筒,抖抖拧亮照了过去。
灯光停在一只黝黑的手骨爪之上。
颜福瑞的脑袋轰一声炸开了,吓得居然连撒手也忘了,后背上的凉气一阵接着一阵,脑子里突突地只有一个念头:白英!是白英!司藤小姐提过,白英的尸骨被烧过,这么焦黑的手骨,除了白英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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