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却被巨大的信息流搅得头痛欲裂,一时顾不上他。
“秦郁学长,请收下这个。”
“这是我的辞职信……秦总,我喜欢你。”
“秦郁,好兄弟,好兄弟……”
……
不同身份的男男女女,他们倾慕他,为他捧上一颗真心,单方面地奉献出许多爱,却假得像是一场作秀。
最后一切沉寂,只留下一声带着哭腔的“秦”,那声音很遥远很清冷,总觉得不应该哭、更不该喊他的名字……
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值得祂垂怜唤一声名姓。
秦郁骤然清醒。
“秦……”
他喘口气,稍微平静下来,小鬼在不远处担心地看着他,黑发遮住了对方的脸,他只听见小鬼又飘过来,语带担忧:“秦……没事?”
秦郁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只是想起来一点事情。”
小鬼就低着头,任由他对自己的脑袋肆意揉搓:“嗯嗯……那……去玩?”
对方那装不了多少东西的脑袋里,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的告白,似乎那只是随口表达欣喜的话,给出来得无足轻重。
也并不在乎有没有回应,小鬼只操心要去哪里玩,会有什么新鲜事。
-
小鬼在大门前驻足,看着那透出光的通道,有点犹豫地回过头看秦郁,见对方点头,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碰,屏气凝神,等到手指感受到外面炎热的空气,他才兴奋地“哇”一声,飘出去。
秦郁手插在裤子口袋,跟在兴奋的小鬼后面,看他飘来飘去四处乱看,一会凑过去看树荫下小老头下棋,一会又跑去蹲着和那边的野猫对视——
那猫懒洋洋地睨了小鬼一眼,舔了舔爪子,慢吞吞挪走了。
秦郁轻笑一声,怎么面对小猫都能被欺负。
小鬼被嫌弃了也不生气,又兴致勃勃地跑去和小朋友在小沙丘前并排蹲着。
他其实是正常的少年体型,透着股青葱味儿,只是蜷缩起来就显得很小只很可爱。
秦郁靠在老树旁边看,点了只烟,咬在嘴里,刚吸半口,不知想起什么又沉着眉眼掐灭了。
“嚯,年轻人,没见过啊,穿得跟个啥似的……”旁边大爷终于注意到他,又看棋盘,手上象棋棋子砸得砰砰响,“哎哟老刘,这象我可吃了。”
秦郁没说话,安静地看完一局棋,对方将了军,又笑了对面老刘几句,念叨着走吧走吧该回家吃饭了,才转过头问他:“说吧小伙子,想问什么?”
“您怎么知道?”秦郁问,恍若没有看见对方对面空荡荡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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