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柔软。
秦郁下意识揉揉对方脑袋,反应过来后收回手,偏开头打量大厅挂着的西式吊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嗯……我在床上看电视,突然就黑屏了。”小鬼转过去趴在他身上, 脑袋枕在肩膀上,埋头嗅那股香香的味道,不高兴道, “本来我……想去找你, 突然听见有人喊我名字……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和昨天的……一样, 很不舒服。”他嘟囔一句,“……吵。”
“醒来就在这里了, 我想出去的,但是出不去。”小鬼委屈巴巴道,地下室有封印,锁死了门,他试了几次都被撞回来了, 而且……
“而且……”他仰躺着看秦郁俊美冷淡的脸,拉过对方手一起按在胸口,“好像有东西扯着我这里,好难受。”
最后一句闷闷的,软绵绵的,小猫撒娇一样。
秦郁手指微动,他想过很多,最近翻记忆翻古籍也没找到办法,血契被压制,对方不与他正面相争,要是争,又拿小鬼当战场。
他束手束脚,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感和烦躁油然生起。
“最近就待在我身边。”秦郁最后道,隔了一会,嘴唇翕动,“不要乱走,要做什么就和我说。”
他没得到回应,低头一看小鬼已经闭上眼,沉沉睡去,于是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在这里呆了一会。
敏锐如他,自我控制如他,已经意识到一件足够可怕的事情。
他再怎么如同精密的仪器和程序,也在前进的路上被渐渐改变了。
小鬼再被喊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迷迷糊糊间看见秦郁坐在他身边,就爬到秦郁背上,挂上面继续呼呼大睡,反正他也没什么重量。
秦郁就单手把小鬼往上扶一下,文洋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严老板倒面色不改:“秦大师,车和东西都备好了,殡仪馆也谈好了,您再看看,就可以直接带过去。”
“嗯。”
严老板的儿子,按实岁算也才十四,此时被死死束缚在担架,现在比昨天清醒,但长久处于压力恐惧和黑暗里已经将他摧毁了。
秦郁又替他治了一次人面疮。
对方突然用手指勾住秦郁道袍,秦郁看了一眼,转身去拿准备好的东西。
“秦大师,这是什么?”严老板看着对方手里的砚台问,那里面只装了清水,底部不明显地晃着光。
他今天什么都亲自着手,要么也要跟着看看,倒真有几分在意的样子。
“水晶粉末。”秦郁用笔沾水,带着粼粼的光,在床上人身上点了几笔,然后解释,“水晶性阴,可以遮住他身上的阴气 ,如果有更好的极阴之物也可以。”
“原来如此。”严老板了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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