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达克罗也变得越来越忙,他几乎是连轴转才能挤出一些时间去看克莱尔。
第六年的冬天,圣殿为大主教之位暗流汹涌,达克罗所代表的圣骑士派坚决反对让当时的主教科恩当选,几次交涉都无果。
达克罗在这样的时机里仍然处理好一切,在十二月初踏上了北上的旅途,只是他年年往返边境和圣都,被有心人利用,对方又用途径小镇的几千人口做要挟,设了针对他的法阵,处处受制,最后才会折在半途。
秦郁看见对方死的时候,跪在下过小雪的泥泞里,胸口被箭刺穿,砰地一声摔在地上,金发被污渍和血水染脏。
像是玫瑰,开到最盛之后,就只剩下败落的结局。
秦郁站在达克罗身边,居高临下地看对方的尸体,看着那些浑身是伤的埋伏者试探地走进,最后放松下来,吵闹起来,最后将尸体带走——
太自大了,明明一切本不至于走到这步。
“你说得对。”
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秦郁一愣,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声音,转过头看见金发的达克罗站在自己身边,而他竟然完全无所觉。
“我太自大了。”达克罗看着他,眼神却空洞无光,“否则一切不至于如此。”
“开心也不会选择放弃神位来救我。”
旁边的场景在不断变换,时间像是走马灯一样前进,秦郁听见对方的话,先是难以置信,再到后面,心里竟然生出一点愤怒。
“你到底在做什么?”
把克莱尔,或者说开心,置于那样的境地。
达克罗一只手点在他头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周围的场景正前进到克莱尔一路追到圣殿,却只能被困在法阵里发出悲鸣,空空的棺材里只有一把巨剑,爱人的尸体到此时仍在痛恨的敌人手上。
而秦郁只觉得脑海里一阵震荡,周围的事物都摇晃破碎,他听见对方说:“醒过来。”
“他在等你。”
一睁眼,却先听见安德拉一阵闷闷的痛哼,他感觉脸上被溅到一点温热的、带着腥气的湿润——
是血。
秦郁近乎是目眦欲裂地看着安德拉挡在他身前,手上握着的切韦利亚之剑沾满了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把衣服浸透,粘在身上,几只带着倒钩的秘银箭穿过了他的身体,巨大的穿透力带着对方踉跄两步。
数不清的执圣使包围了这里,而身后就是重重的巨木。
眼前的场景和多年前克莱尔死在圣殿的情形几乎重合,秦郁在混乱的头痛里尝试挪动还没有苏醒的无力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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