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豆娥来谢齐医馆前特地换了一身衣服,她上身穿着浅桃红香罗衣,袖口稍紧,衣领稍低,下身着双裙,里裙是一件簇蝶月白绸裙,外罩一件鹦哥绿的花笼褶裙,两件裙的前幅都比后幅短,鞋儿穿了一只,另一只脚上了夹板不便穿鞋,仅着了一双暑袜。
姜豆娥把上了夹板的脚微微抬起。
尖尖瘦瘦的玉足被暑袜裹着也让人遐想,这只足儿谢齐看过好几次,不盈一掌,趾头红润,好一个小荷才露尖尖角。
谢齐眼热耳热,不着痕迹转了眼睛,神情不自然回应:“若无大碍,今日就能取了。”
姜豆娥不是第一回这般不知腼腆了。
初次见面的时候姜豆娥在巷角哪儿跌了一跤,骨头说肿就肿,四下无人她就扯了喉咙再哪儿喊救命。
路过的谢齐当即施医,脱了她的鞋袜,用手掌去揉那块红肿的骨头。
掌心滴几滴能止疼的药酒,错骨带来的疼痛很快消失,然后姜豆娥就耍流氓,问了一句“谢大夫授室否”?
第二回来正骨也是一个劲儿问:“谢大夫想授室否?”
第叁回看见自己与小花师李嫦娥在一块,她兴致不高,脑袋耷拉,但还是要问一句:“谢大夫原来是想和娥娥恭喜吗?”
姜豆娥口中的娥娥是松州的一位小花师,姓李名嫦娥,是一位小哑子,在松州卖各类的花儿。
江东有大、小乔,松州有大、小娥。
大娥是李嫦娥,小娥是姜豆娥。大娥真是娥,小娥却是鹅。
二人好如姐妹,不曾争妍。
员外爷养的姑娘自然是放在糖堆里养的,谢齐是个嫩鸽雏,姜豆娥有意无意使个勾拽的手段,他一点招架不住,腼腆少年郎,从不去正面回应。
他不正面回应,姜豆娥更是穷追不舍。
穷追不舍到不惜让自己的骨头走作错缝也要来寻他,之后好几次来的时候左提果品,右拿莲藕。
莲藕都捎上了,你说她不是故意的,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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