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一转,姜豆娥见到四个穿尸皮的无赖围着李嫦娥指鼻乱骂。
李嫦娥颜色惨改,缩肩缩颈不敢做声,那些无赖闻言转身。身才转,迎接他们的是一只庞然的狗子,狗子在他们腿上或轻或重的都咬了一口。
狗子咬完屁都不放一个,摇着尾巴就跑,跑到姜豆娥身边。无赖疼得原地跺脚乱喊,姜豆娥趁机把李嫦娥拽到自己身旁来。
或许是叫了几声后缓了疼,无赖擦擦脸上疼得冒出来的酸汗,说:“你谁?”
又一次针灸后,姜豆娥浑身是力量,她两眼一瞪,把气势彻底一放:“能是谁!是你大爷,你爹爹,你祖宗呢。”
姜豆娥的回应让无赖大怒,他们把袖儿一卷,似是要动手打人。
他们接近一步,姜豆娥后头一步,退到门边,余光看见有几个穿黑衣,腰佩长剑的人正向这边走来。
是松州的捕快来了,当中有兄兄姜小白。
她灵机一动把李嫦娥推开,香喉里发出一声惨叫,膝盖随着惨叫声一弯,整个人往阶梯滚下去。滚到平地上还没停,和车轮儿似的轱辘轱辘滚到一位捕快的脚边才停下来。
姜豆娥滚得满身是泥土,随手抓住一位捕快的腿。
那捕快的腿沾了藕塘里的泥,姜豆娥也不管脏不脏,抓住以后则情告状:“姜豆娥好冤也,为一女子乎,却遭人打也,呜呜呜,骨头都碎了。”
姜小白抱着双关,皱眉皱起,不解地看在地上喊冤的姜豆娥,眉头一松,对躲在门后,露出半张脸儿的李嫦娥,粲然一笑。
李嫦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手指比划比划,算是述颠末,姜小白脸色大变,将闹事的无赖、姜豆娥,还有咬人的叁花,一齐抓到公堂里审问去了。
松州的知县是个年过半百的男子,叫柳肃,与姜小纠是同案,两人关系也不错。他颌下留髯,穿着公服,腰压一枚翠绿玉佩,坐在堂上,没有笑容。
姜豆娥做戏做到底,自始至终,躺在地上不动弹。
不需用笔墨,两片红润的唇瓣一开,就是一张格眼:“骨头被打碎了,动不了了,没天理了,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个无赖竟打人,就是欺负我是个弱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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