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山羊胡的话头,恶意地牵起嘴角,看向蒋坊:“安全感?”
“啊,是啊,严惩室四四方方小小的,一眼就能看全,门窗都是锁死的,也没有镜子。”蒋坊说道。之前的怪物都是从镜子里爬出来的。
“怪物不走门窗。镜子也不是唯一的连接渠道。”酆淮双手枕着头,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以为食堂里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简简单单三句话,说得山羊胡脸色瞬间白了。
他又开始庆幸,自己在严惩室里没有遭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真是太幸运了。
酆淮被蒋坊的碎声念叨吵得头疼,他阴恻恻地盯着上铺,哑声说道:“在死囚监狱里杀人,并不是只有那些怪物能做到。”
“是吗?比如说呢?”蒋坊有些兴致地从上铺探出一个脑袋,以为可以和大佬探讨请教两招,直到他对上酆淮压着怒气的眼睛。
蒋坊咽回溜到嘴边的话,做了一个噤声闭嘴的动作,悻悻地躺回床上。
可惜他安静了没多久,忽然像是触电一样猛地坐起来:“啊,我是想说,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他话音刚落,一根铁筷倏地穿过床铺,斜斜钉入蒋坊身后的墙壁。
蒋坊倒抽一口冷气,一声“操”就在唇齿间,气息要出不出。
不敢出。没命出。
什么秘密不能明早说。大佬休息最重要。
蒋坊捂着脑袋,死死贴着床栏外围睡,在心里腹诽为什么昨天用的铁筷到现在都没被收走。
一夜无人再扰。
第二天,结束了晨起劳改后的一行囚犯,排着队伍等待放饭。
蒋坊凑在酆淮身边,小声说道:“我跟你分享一个秘密啊,是我昨天在地下走廊发现的。”
“我昨天从严惩室里出来,走过那条长廊的时候,一块地砖发烂漏了出来。”蒋坊声音里透着神秘,一双机警的小眼睛左右一看,成功引来周围其他囚犯们,“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兔毛催促:“卖什么关子!快
说!”
“里头居然藏着一截小小的指骨!”蒋坊揭秘道。
兔毛倒吸口气:“指骨?!”
“看起来还很小,说不定是个只有四五岁大的小孩。”蒋坊补充道。
“这么说,地道走廊那里,不知道还埋着什么了。”边上囚犯若有所思地说道。
蒋坊信誓旦旦地道:“原来这里不只曾是孤儿院,还是一个乱葬岗。”
酆淮皱起眉头,难怪这里总有一股似有似无的煞气,将那些东西滋养得如此生机勃勃。
若是说这底下埋葬了不少人,那就解释得通了。
兔毛小心地环顾了一圈,确认阿瑟不在周围,才小声说道:“你们这么一说,我想起来,阿瑟每晚临睡前,都会拿出一本特别脏、特别旧的本册,摊开在自己的床前,他跪坐在床边上,闭着眼念念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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