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园荒废了很久。”余辞开口,声音驱散了寂静黑夜里蔓延的恐怖氛围。
酆淮过了几秒才出声:“嗯。”
就像是反应也跟着迟缓了一样。
余辞见状有些好笑,又觉得这副模样的酆淮难得的可爱。
“换句话说,那里的路灯也荒废了许久,并且没有拨款去维修。”如同上好维奥尔琴那样漂亮的音色,却说着完全令人无法愉悦起来的内容,“那里会比这边黑得多。”
酆淮微微一僵。
“你还要去吗?”余辞再次确认,“不用勉强。”
酆淮深吸口气,被余辞那四个字扎到了心:“带路吧监狱长,不勉强。”
余辞笑了笑:“在那之前,我要先拿个工具。”
酆淮略显疑惑地看向余辞。
等余辞拿上他所说的工具后,酆淮抽了抽嘴角——那是一把铁锹。
“你看上去像是个专门半夜去掘-墓的盗-墓-贼。”酆淮毫不客气地评价。
余辞并未反驳。
就如他说的,荒废的玫瑰园里,一点光都没有。
今晚的月亮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完全漏不下一丝月光。
酆淮完全看不清眼前的路,视野被蒙蔽后,听力便更加敏锐。
靴底踩断枯枝的声响、乌鸦掠过树梢的扑棱、蛰虫匍匐在草野间的叫鸣……
“我们到了。”余辞停下脚步,出声道。
酆淮也跟着停下,他环顾四周,低声问:“为什么来这里?”
“因为我意识到,那些孩子并不是死囚监狱里那么多死亡的源头。”余辞开口,“院长、医生、看护,才是这里的病根。”
“既然如此,我再次对比了那些死亡案件的异同。”余辞看向酆淮,“这里的绝大部分死亡事件,都有一个相似的地方,死者的耳朵都没有了,只是有些很明显,有些则像是理所当然。”
第一个死者的脑袋被风扇卷成肉酱,耳朵理所当然的也成了肉酱;
第二个死者窒息而死,他的脸全部塞进了马桶里,并且因为抽水吸力和□□异常腐烂的缘故,大部分五官都血肉模糊;
第三个死者被剃成了一具骷髅,除了心脏之外,其余的器官至今没有下落;
……
“那么多具死亡尸体,只有一具,即便被分解,却仍旧器官齐全。”余辞看向酆淮。
酆淮:“唐杰明。”
余辞微颔首:“对。唐杰明与院长、医生、看护都有共性,他们都是这里象征着一种力量和权威的存在,唐杰明之于死囚监狱,就如同院长之于孤儿院。”
“唐杰明的死,是唯一一个性质不同的案件。”酆淮沉声说道,他感到冷意,风吹过树梢的声响犹如鬼泣,“他是那十几个小鬼唯一参与的死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