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孩子,安静无害,有那么点幼稚的执着,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喜欢就能大方地说出来,爱就要想尽办法拿到手。
真挚热忱,和苏骄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骄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睫毛,比想象中的手感要硬一点,但很黑很浓密,时常让那双被这睫毛遮挡下的眼睛显得有些深邃过头了。
简释意被他摸了睫毛,似乎有些醒来的意思,迷迷糊糊间想到这是苏骄,但他的脑子实在已经黏糊成一团胶状物,他只能凭着最后的意志力攥住苏骄的手,再把他拥到怀里。
“………”简释意嘟囔了一句什么,但苏骄没听见。
算了。反正他也累的醒不过来,就当暂时便宜他了。
反正自己也不算吃亏。
苏骄合上眼,鼻尖萦扰着某种被体温烫暖的味道,很淡,这气味严格来说并不属于“香味”的范畴,但就是很好闻,很安心。如同这个常年四季如同火炉一样随时都能向外散发着温暖的男人。
在熨帖的暖意里苏骄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大年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而整个城市却都已经不慌不忙地沉浸在了春节的喜悦里,路灯挂上了红色中国结,路边的每家小店都装点的红红火火,最奢侈的步行街和最混乱的菜市场都迫不及待地同时贴挂了一身红装,超市里早就提前循环播放着锣鼓喧天的“恭喜发财”,全世界都喜气洋洋的,每个路过的人看起来都十分平静祥和,就算你现在冲上去骂谁一句,别人也会赶忙上来劝“大过年的算了”。
“过年”仿佛是一句人情的咒语,听到这两个字的人都会迅速熄火,变得柔软委婉,露出最好的人模样来。
可这句咒语也不是对谁都灵的。
无家可归的人们往往只有触景伤情的份儿,更没有人能对他们说一句“大过年的”。
这句象征“团圆”、“和谐”、“和善”的话,对过不了“年”的人来说,更是扎心的刀。
比如……苏骄。
苏骄和简释意换了三次车才彻底甩掉那些娱记狗仔和私生,绕城跑了两圈才敢走上国道。
从国道一路下去,两边越来越荒凉,城中村狗啃似的参差不齐,再开了半个多小时几乎已经靠近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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