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骄一个哆嗦。
苏骄摸了摸口袋,又默默把手抽出来。
他想说,我妈的遗物丢了,我没法告诉她我要和别人相爱了,但她是这世界上唯一要我快乐的人。
可我把她弄丢了。从拿到最后一件遗物的那天晚上,我就把她丢了,现在她彻底不见了。
我害怕是她在怪我,怪我不该任性,不该一意孤行伤害一个那么爱我的人……我这样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但苏骄说不出来。
他只是点头,狠狠擦干眼泪,扶着简释意回病房。
简释意趴在床上,侧着脸看安静坐在床边的苏骄。
苏骄:“你睡吧。”
“……上床来。”
简释意说着,“你陪我睡一会儿,我抱着你。”
“不……”
“我很怕。”简释意认真地看着他,“我在害怕你又把我扔到一边不让我靠近。”
苏骄和简释意对视了十几秒,突然防线溃散,他解开外套,爬上床,在窄小的病床上和简释意挤在一张被子里。
简释意伸手揽住他的腰。
“睡吧……”简释意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记得别离开我。”
苏骄的耳朵悄悄红了。
明明什么都做过了,却会因为吻了头发而动情。
或许那根本就不只是吻了头发,而是在他心上留了齿痕。
苏骄再次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而被窝里只剩下了他自己。
洗手间的灯亮着,微光从门上的玻璃中漏出来,苏骄坐起来,床响了一声,洗手间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简释意朝他慢悠悠地走过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布满裂痕擦痕的黄铜手表。
“你的东西。掉在片场了。”
苏骄惊愕地攥着残存着温度的黄铜表,简释意却冲他笑。
他要带着那么重的伤,回去翻多少地方,弯腰找多少次,才能把这块手表找回来?
“碎了,有点救不回来了……”简释意有些可惜,他小心地看了苏骄一眼,“好像是从高处摔下来过,你别难过——嘶啊!”
苏骄猛地抱住了他,简释意却疼得吸凉气。
他背后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浸染了半个脊背的衬衣,有些都已经暗红干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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