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是一些腌臜之物罢了,还能是什么?
“蚀情蛊。”
风一诺看着这孩子有些痛苦无力地揉着眉心的模样,顿了下,轻声告知了她。
蚀情蛊,最最下流腌臜的东西,凡中蛊者,便会被迫有一段……发情期。
林若音给风子卿下这种东西,还能是为什么?
恶心至极。
记忆中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隐约地又浮现出来了,让风一诺也紧抿了唇角,眸中闪过几分阴翳戾气来。
“小畜生。”
风子卿喃喃自语,近乎咬牙,恨之入骨。
她一手捂住了眼睛,撑着桌上,只觉得心脏处那些终日咆哮着想要出来的声音又开始作响了。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心软,怜她掌门故人之女、身为杂役生活艰苦,便应该在第一眼时将这个畜生一剑斩杀!
“静心!”
风子卿只觉莫名地全身都在滚烫,心口处喷涌而出的一股子想要毁灭的暴虐欲望已经无法压抑了似的,让她藏在指尖下的瞳孔都有瞬间猩红狰狞。
可是这样可怖的状态并未持续多久,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握住了她的指尖,眉心处被人轻轻一点,耳畔传来了女人冷清带的着些许怒意的呵斥声。
就像一道惊雷响在了神识中一般,脑中迷雾阴霾拨开了些,风子卿身子一僵,闭了闭眸子,压下了那些不知何时升起的毁灭欲,缓缓放下了掩在眸前的手。
“抱歉……”
她本不善言语,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倒显木讷。
“你非对不起我。”
风一诺看着面前的孩子,终于感到了几分棘手。
心魔已入。
就差半分,直坠深渊。
“你只对不起你自己。”
她冷眼瞧着风子卿眉间还未完全散去的暴虐之意,声音冰冷。
“倘若你不能放过你自己,那么就算我为你重塑道骨筋脉,再踏修真之路,最终也不过是坠魔的下场。”
“你且……好生想想。”
“过会儿我带你出去转一圈。”
风一诺言尽于此,也无甚可说,自拂袖去了。
她说一千遍、道一万遍,最后的结果还是取决于风子卿自己。
这是她的劫,单看她是否能过。
屋门被轻轻打开,外边似是正午了,屋内帘幕都妥帖拉着,门开时才露出几分明亮光芒进来,对于风子卿来说,便有些刺目了。
她许久,不曾看过正常的日光了。
她仍静静坐着,看着女人拂袖离去,看着门开门阖,看着光线流露而随即黯淡,这屋中又是一片空寂了。
但是,也能提供给她不少安全感。
眼前有些模糊,瞳孔仿若涣散,风子卿无神地盯着那桌上菜肴,僵愣了许久,还是提起了筷子,迟疑着将碗中那人所夹菜送入口中。
仍是温的,是她所喜爱的味道。
风子卿垂着眸子,细细咀嚼着,心中空洞了一块,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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