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沈长宁出了屋子之后,沈长生从榻上起来,坐到了沈长宁坐过的地方。
他又慢吞吞用沈长宁先前喝过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不断地摩挲着茶杯。
估量了一会儿时辰,沈长宁还没回来。
沈长生眼底漫出猩红,又慢慢褪去,换成漆黑如墨的瞳仁。
又等了一会儿,沈长宁还没回来。沈长生摸出纸鹤,贴近它说了一会儿话,最后用手在它头上点了点。
他看着纸鹤从手里飞出,穿过窗,而后逐渐远离他的视线。
沈长生趴在桌子上,一只手稍稍抬高,在空中描绘着什么。
那些话说出口以后,沈长生已经能想到沈长宁会说什么了。
若是自己出现在小师叔面前,小师叔又会冷着面容,耳尖发红,让他好生说话了。
小师叔面皮儿薄,他向来是知道的。但他又忍不住想多做一些其他事,哪怕是让沈长宁面上染上一丝薄怒,他也是开心的。
至少那鲜活生动的表情是对他,只为他一人。
过往沈长生满心满眼都是沈长宁,他不求沈长宁能回应他,哪怕能多看看他也行。
如今沈长宁主动递给他一根线,他要牢牢抓住它,将它在自己和沈长宁之间打个死结。自此,他要那个人眼里心里都是他。
“吱呀”屋门被推开了。
沈长生侧头,看见白衣的青年提着什么东西负手向他而来。
“小师叔。”沈长生脸上溢开了笑,一扫先前的阴霭戾气,整个人都明朗起来,仿佛还是那个翩翩少年郎。
看到这模样的沈长生,沈长宁微怔,他放下手里的吃食,“怎么不在榻上躺着?”
沈长生偏头看他,乖巧地回道:“我不想躺着,而且我又没病。”
“你腰不疼了?”沈长宁道。
“小师叔为何会觉得我腰疼?”沈长生反问道。
“昨夜,我……”沈长宁皱着眉,他说不出口,于是又道:“你……”
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又道了歉:“抱歉,昨夜我神志不清,你不是说你疼么?”
沈长生笑了一声,“小师叔真是……”
他话没说完,又道:“我是疼,不过是因为别的原因。小师叔昨夜很好,真的很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