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在校史馆翻到了几十年前的校友录,找到了跻川柏,年岁已久,卷边的照片泛着黄,灰扑扑一片,连人脸都不甚清晰。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眼镜,只有堪堪一个虚晃的轮廓,除却之外眼神格外透彻,没有多余的情绪,让人觉得冷漠的过分。
在信息栏一列,迟野找到了对方毕业的高中,在一个距离江城不算远的城市。他顺着网络找到了那所学校的位置,了解了一些大概信息。
迟野算了一下时间,想要找到点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姜来整天为这这事牵肠挂肚,他这边得到些消息就跟她说了。
迟野去姜来学校接她,外面风大,扯着脸刀刮似的疼,姜来被风吹的脸泛红,鼻尖也冒出点隐隐约约的色泽,发丝有些凌乱,整个人蜷缩在风衣里,蹦蹦跶跶的来到迟野跟前,裹在袖口里的手自然的揣进他的大衣口袋中。
他打算直接去那边学校找老师,和姜来两个人往火车站赶,到售票处时只剩下绿皮火车了。
上了车,车厢里没什么人,火车晃晃荡荡的,到处都是老旧的气息,像是误入静止的时光里,连着车窗外的景色都镀上一层滤镜,显得滞后又远久,年代感十足。
“从现在起,我的名字叫二妞,你叫狗剩。”
姜来笑的打颤,抛了个似是而非的媚眼,整个人都透着点滑稽。
迟野被她逗笑了,象征性喊了句二妞,姜来坐他对面捂着嘴笑,眼睛弯成道月牙,浅浅的梨涡没被完全挡住,看着灵动又可爱。
姜来应了迟野一声,又反过去喊他狗剩,到了这迟野就不说话了,姜来有些不乐意,往前探着身子。
“喊你呢?”ⅹτfгёё1⒞δⓜ(xtfee1)
迟野不应她。
姜来瘪着嘴,气他玩不起,嘴巴嘟着可以挂夜壶的程度,老不乐意了。
她幼稚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过瞬间,嘴唇就被迟野咬住,唇瓣被恶意的吸吮着,舌尖顶入姜来柔软温热的口腔,交织在一起,那点绯色的梦境涌上心头,让她来不及多想什么。
一个厚重又浓密的吻结束,姜来还处于呆愣状态,脸颊生出潮湿热气的暧昧,隔着一层玻璃与窗外的绿色遥遥相望,色彩格外惹眼。
到目的地时,迟野先在附近订了间房,大约是周末,学校里没什么人,只有右侧的开了道小门,仅容一人出入。
学校里有保安守着,迟野说自己是毕业生,想要进来看看,对方才放了行。虽然是周末,学校图书馆也没有闭馆,姜来和迟野翻了很多资料,最后找到了蒋福衣的信息。
在她高考那一届,年级里有两个人去了国联大,一个是跻川柏,另外一个人叫徐如云,和蒋福衣同班。
在那堆资料里还放着几十年前的庆祝两人高考成功的横幅,而徐如云的事情上了报道。因为她一直都成绩平平,最后在高考里脱颖而出,算得上是逆袭的黑马。
姜来将所有的信息都摆出来,连带着那一年的成绩排名,在她的记忆里蒋福衣每次考试,不管大小考试,一直都稳居第二,不可能毫无预兆般直接滑到年级中下。
学校到现在都还留着跻川柏和徐如玉的名字,在那个年代考上国联大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迟野顺着学校有关的一些报道找到了徐如玉后来工作的的去向,她在一所大学里面当老师,而关于跻川柏的人生轨迹就到此为止,再找不到一点信息。
“迟野我现在只是怀疑她高考成绩的真实性,但是不代表这个就是事实,我们要怎样才能够知道真相呢?”
姜来皱着眉有些疑虑,这几天思绪混乱,整个人疲软不已。迟野没回答,只是看着她,伸出手揉揉姜来的头顶。
“我想办法。”
……
夜幕笼罩,陌生城市的黑夜光怪陆离。迟野站在马路尽头,被灰暗灯光打着,显得落寞不已,抬头就能看见漏光的窗口。
他拨通了电话,对面过了很久才接通,皆是沉默。
“是我。”
良久迟野才张嘴。
“我知道。”
“我想查个人。”
“我说了,你总会有一天靠得着我。”
迟野没说话,听着他冷嘲热讽。
挂完电话,缓了许久,胸口那团浊气才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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