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往经世殿的二楼走,不想在和她浪费时间。
燕兰渝笑容僵硬了片刻,红红的指甲轻抚过棋盘,笑说:“居然还是个有脾气的小孩子。”
“夏青,贪心的人在陵光是活不长的。”
夏青笑了下:“太后,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他的身影消失在阁楼转角处,燕兰渝眸光瞬间变得阴冷,银牙一咬,将棋盘上的棋子尽数推倒在地上。
经世殿的每一层都飘着很多红丝带,密密麻麻,像是万千因果。宋归尘或许知道他会来,早就把禁处的书给他拿了出来。
血阵。
夏青翻开了那本书页泛黄微皱的书,一个字一个字看着。
天底下离神最近的就是鲛族,于是血阵用的也是纯鲛心头血。
将阵法写在孕妇的肚皮上,于神息最强大的惊蛰夜生下孩子,便可让孩子成为接纳神的容器。脐带需要留着,因为它是小孩和母亲最初的牵连,与人世最深的羁绊。
等神彻底在容器内苏醒,吞下脐带,便可彻底脱离凡胎。
这一页被很多人翻阅过,但是实行的却很少,毕竟鲛族百年前何其强大,从来不出通天海,想要得到纯鲛的心头血难如登天。
宋归尘说起血阵之事时,也只是短暂地笑了笑。
“瑶珂或许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信这么一种邪术。”
宋归尘明显不以为意,声音很轻,却很笃定:“神怎么可能在人的体内苏醒的。”
夏青回宫的路上,还在想这句话,他觉得宋归尘或许是对的。
他是蓬莱的大师兄,如果没叛离师门,之后会是蓬莱之主。
他把那本书藏在袖子里,打算拿回去给楼观雪看看。
经世殿前的这条大河叫离离,夜晚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停在附近的只有一艘乌篷船。
夏青踏上去,听得艄公问:“小公子怎么那么晚才过河?”
夏青:“在林子里迷了路。”
艄公笑笑:“这样吗?”
夜幕低垂,河水寂寂。
风声肃杀,艄公从袖子里拿出匕首,电光火石间朝夏青刺来时,夏青眼都没眨,拿着手中把玩的竹叶直接将艄公的手腕挑断。
“你!”艄公骤然抬头,语气冰冷。
夏青笑了下:“燕兰渝下手那么急不可耐的吗?”
艄公脸色古怪,皮肤像是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直直盯着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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