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宋疏桐沐浴换衣后,先去正院里给孟氏请安。
孟氏道:“你爹爹上朝去了,不能给你送行。”
宋疏桐心说,我也不想见他,这样正好。
嘴里只是恭敬道:“爹爹为国分忧,娘亲为家操劳,女儿深感不安,此去一定日夜为爹娘祷告,请佛祖保佑爹娘身体康健、万事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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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罗寺是座名寺,位于京郊西山脚下,香火十分鼎盛,它和那些建在名山大川上的神秘肃穆百年古刹不同,宝罗寺离京城最近,靠近官道,来往的人很多,有许多人并不是特意来上香,但既然路过寺庙,当然应该顺道进来求神拜佛,毕竟是件讨吉利的事情。
熙熙攘攘的香客和游客让生意人看到了商机,寺庙附近的庄子开了不少茶肆酒楼,还有客栈供上香的人休憩或短住,俨然成为一个热闹的集市,宝罗寺因此凭添了几分烟火气。
宝罗寺僧舍有限,不接待寻常居士挂单,故而来宝罗寺清修的人大多是住在附近的客栈的,但宋疏桐是丞相家的千金,当然不用住在外面,她被庙里的知客僧带到了宝罗寺最后面幽静的寮房里。
知客僧双手合十,微笑道:“贫僧不染,施主来寺挂单,便是与佛有缘。此乃三宝圣地,修德有功,请施主行权方便,专心清修。清晨打板后方可起床,早晚二课听佛诵经参禅、三餐用斋,皆需随众,晚间打板后须要就寝,勿要喧哗扰乱他众。”
宋疏桐学着样子,双 * 手合十客气回礼道:“不染师傅请放心,我一定会严格遵守贵寺的各项规约。”
不染走了,妙菱小声问:“小姐,刚才那个和尚都说了什么,奴婢一句没听懂。”
宋疏桐道:“他说的很简单,就是起床吃饭睡觉都有规定的时间,听佛法、诵佛经、参禅意也有规定的时间,而且要跟别人一起去,不能自个儿单溜。”
“庙里规矩这么大啊,连睡觉的时辰都要管。”妙菱挠挠头嘟囔了一句,就去整理行李了。
离吃午饭还有些时间,宋疏桐站在窗边,望着宝罗寺的后墙发呆,她觉得这宝罗寺的规矩,听起来跟她读高中的时候差不多,住进这里仿佛年轻十年,重回十六岁,幸好不用上晚自习,可以好好养精蓄锐。
宋疏桐开始在庙里认真修行,孟氏每天都派个丫鬟过来,假装探视她,实则来监视她,结果发现宋疏桐一直在庙里本本分分诵经,而且还特别虔诚,这样过了几天,孟氏渐渐放心下来,不再叫人来看她了。
一连四天过去,宋疏桐终于等到一个星月皆无,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等到所有人都睡熟了,宋疏桐带着妙菱,熟门熟路找到宝罗寺最低矮的一处围墙前,悄悄翻了出去。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要记清楚路,找机会把岑子昂带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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