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你怎么了?”小邵皇后立刻六神无主地哭叫起来:“太医,快叫太医。”
一直候在偏殿的太医们冲进来,手忙脚乱地救治皇帝。
邵爵爷捡起地上的急报,一眼认出,那上面的确是邵浩广的亲笔字迹,知子莫若父,儿子的字他还是认得出来的,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么大的事,邵浩广岂敢胡扯,这说明,太子殿下是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
邵爵爷顿时浑身发抖。
他跟太子,是君臣,也是甥舅,想起太子从小唇红齿白跟在他身后叫舅舅的模样,和少年长大后意气风华的笑颜,邵爵爷心如刀割。
寝宫里太医们忙得团团转,小邵皇后坐在龙床旁边不停地哭泣:“本宫可怜的孩子啊,怎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老天爷你心太狠了啊,为何这么对待本宫啊,本宫从那么小带大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啊。”
敏德皇帝虽然在昏迷中,但是脸色更差了几分。
太医正听小邵皇后这么哭,心里多多少少猜到发生了何事,他只得委婉劝小邵皇后道:“娘娘,皇上现在不可过于激动悲恸,听见娘娘的哭声,皇上的心绪会被打扰,还请娘娘为了皇上的龙体康健,稍微克制一二。”
小邵皇后只好起身,走到邵爵爷身边,哭着问:“大哥,本宫现在怎么办呢?”
邵爵爷何尝不是看着谢初静长大的,他心里刀绞般疼,眼眶发酸,强忍泪意道:“先把孩子带回家吧,其他事情等皇上醒了再议。 ”
*
自从收到邵洪海的密信后,敏德皇帝就病倒了不能上朝,这三四日朝中诸事都压在了中书省的诸位内阁大臣的身上。
说来也是巧了,中书省右丞相原本是冒牌货李定山,他死后沙塔国开始发兵挑事,朝野上下一通忙乱,皇帝还没有来得及任命新的右相,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又病倒了。
左丞相刘兴稷只好身兼数职,因为在政务房署理公务,他已经几天没有回过刘府了。
刘兴稷的长子刘玉川奉了母亲郭夫人之命,前来给刘兴稷送些换洗衣衫。
看着老父不知何时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背,刘玉川心疼道:“爹爹,娘说让你得空回去好好休息一夜,你年纪大了,总这么熬 * 着不行。”
刘兴稷平静道:“为人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朝廷正是用人之时,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休息呢?”
对刘兴稷而言,这一个月先是爱女刘溪诗走丢了,外头疯传是死了,接着最爱的学生谢初静也出事没了。
西边边境战事还没停,皇上又病倒了,他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实在撑得很辛苦,却无人可说,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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