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胡一行还发现了胡继仁最初的遗书,时间就在楚天钦曝光之后,似乎胡继仁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死亡,而且已经立好了遗嘱,安静的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从我接受圆朗之后,查了很多关于父亲的事情,可是没有任何疑点,于是我不得不换个方向,去查了楚天钦。但是,楚天钦的资料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查,就连他曾经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年,也是偶然得知。”
“楚天钦十三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身亡,留下了诺大的家产无人打理,随后楚天钦就被自己舅舅一家收留,楚氏集团也由楚天钦舅舅一家代为打理。”
听到这里鱼余猛地抬起头来,惊疑不定的问道:“是不是……是不是楚天钦的舅舅他们……对他不好?”
看到鱼余这般反应,胡一行了然般的勾起嘴角,只不过说出的话却要鱼余失望了。
“不,楚天钦的舅舅一家对他很好,甚至好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鱼余挺直脊背咄咄逼人的追问:“那为什么楚天钦会去了精神病院?”他已经在自己的心里私自的描绘出了楚天钦凄惨的童年,为他找了无数个逼不得已杀人的理由,只等胡一行给他一个肯定,一个支持。
可胡一行摇了摇头,向来温雅的脸上露出了悲天悯人的表情,他说:“楚天钦似乎真的有精神病,他有暴力倾向和被害妄想症,这种症状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几乎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去伤人,所以他的舅舅才会逼不得已的送他去了精神病院。”
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破,鱼余本还挺直的脊背瞬间颓废下去,他面庞灰败,似乎不肯相信,不肯相信楚天钦杀人只是因为简简单单一个精神病这样的理由。
“不,不是的……”
鱼余突然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逼近胡一行,眼中坠落的星光瞬间又升了起来,他急切的对着胡一行说道:“我见过你父亲的,我见过的,你父亲遇害的时候,我、我也在场,当时他的表情,没有愤怒,他甚至没有挣扎,你父亲一定是隐瞒了什么,一定是的……”
胡一行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他只是伸手拍了拍鱼余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四周,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已经因为鱼余激烈的举动而频频看过来。
鱼余只好讪讪的坐了回去,却还不忘继续说着:“你父亲一定隐瞒了什么……”
胡一行手指重新搭回桌子上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对,我知道他隐瞒了些什么,所以才会来找你。”
“鱼余,你也很奇怪,一开始明明是你在不断的拒绝我,抗拒着了解楚天钦的一切,可是现在,你却在不停的找着各种理由,各种楚天钦也许是逼不得已的理由。”
鱼余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样子不像是在笑,他干涩的、蹩脚的说着:“不,我恨他的。”
咖啡厅里一直在循环播放着一首奇怪的音乐,潺潺的水声,时而深厚时而清浅,伴随着悠远飘扬的笛声,回荡在咖啡厅内。胡一行指尖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似乎是顺着曲子的节奏,又似乎只是随意的乱敲,他的声音轻缓又随意,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着鱼余。
“你恨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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