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祐:……
她把话全都说了,他反而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尽管,他脑子里已经控制不住地有了画面感。
“还是说,”姚缨脸颊忽而红了起来,贝齿轻咬下唇,抬眸望着男人,声里带了一丝轻颤:“侍寝也是可以的,若非要不可,还请殿下怜惜。”
好在,出门前,她突然想起,带上了那东西。
重要时刻,没准真能用上。
周祐握杯的手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或是精怪,上一刻还在委屈巴巴落泪,过了没一会儿,就已经能够自如地谈起房中事了。
还这般子的羞涩,像是他强迫的她。
呵,鬼知道哪个惦记哪个。
妖后这回倒是长脑子了,选的这个,居然能让他分神揣摩了。
屋里安静得异常诡异。
姚缨目光往下,落到他持杯的手上。
不同于她的软柔纤细,他的手又大又长,骨节匀称,根根分明,甲床干净圆润,浅浅的粉色,泛着珠光般细腻光泽。
姚缨望着那双好看的手,心念一动,又有了主意:“阿稚幼年跟着府里的老嬷嬷学过摸骨看手相,不如阿稚给殿下看看,兴许看过以后就能否极泰来,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女子用她最招人的剪水双瞳,一眼不错地瞅着他,仿佛倾注了满腔赤诚。
周祐被她全神贯注地看着,想要斥她无稽之谈的话到了嘴边,愣是改成了:“若是不准,你待如何?”
姚缨一怔,想了一下,机智回道:“可是再差,也不会比现下更差了。”
换周祐怔了,眸光微闪,复杂难辨:“你最好是准的。”
周祐的狂和傲,是渗透到骨子里的,他在哪里,哪里便是东宫,这咸安宫煞气重,不吉利又如何,只要有他这条真龙在,就一定能镇住所谓的妖邪秽物。
他这样说,也只是想震一震小姑娘。
不要以为长得美,就可以在他面前信口雌黄,左一句右一句,没得体统。
姚缨是不是信口雌黄,只有她自己清楚。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既然这么说了,就得做出个样子。
在太子眼神默许下,姚缨起了身,走到男子身边,拉了个圆凳子坐下,两人之间也只有半个手臂的距离,彼此的容貌,在微黄光亮下清晰可见。
姚缨一抬眸就能看到太子轮廓清晰的下颚,光洁硬朗,带着一点不明显的青色。
若是太子老了,蓄起了长须,怕也是万里挑一的美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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