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里,姚缨也希望先开花后结果,太子妃地位稳不稳的,在于太子的态度,太子更爱小公主,旁人又有何话敢说呢。
周祐不比勉强吊着一口气的老父亲,他做得了这天下的主,朝堂之上说一不二,没人自讨没趣,触到太子霉头。
便是最爱与太子作对的皇后,如今也是连连称病,除了守着老皇帝,就再也没迈出过宫门。
都说皇后大势已去,即便将来荣膺皇太后,那也只是表面风光,不如身为皇后的妹妹有实权。
风言风语传到姚瑾耳中,她没有动怒,只是一笑:“生不生得下暂且难说,是不是皇子更难说,便生下了皇子,能不能平安活到大,又是另一回事了。”
早夭的皇子还少吗?
不是她咒自己的亲妹妹,福气大,也要受的住才成。
就怕有那个运,没那个命。
老皇帝自从缠绵卧榻以来,已经报了数次病危,上至庙堂,下到市井,早就见怪不怪。
皇帝老来昏聩,也没干几件利国利民的实在事,反倒是太子修运河,兴水利,重农桑,办的都是惠及老百姓的大实事,民间威望一日高过一日,众人甚至殷殷期盼,太子早日荣登大宝,名正言顺,跟着这样有作为的君主,有肉吃。
太子在民间的探子不少,索罗了不少奇闻异事,再有口舌伶俐的宫女绘声绘色讲给姚缨听,姚缨听后捂嘴咯咯直笑。
皇帝公爹时日无多,她不该笑,可就是忍住。
好在是自己殿内,也无人传出去。
谯氏见她肚子大,怕她笑岔气,给她拍背顺气。
不知有没有姚缨这一笑的缘故,没过几日,午夜时分,姚缨在偎在男人身边睡得香甜,忽而外头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敲门,好几下,周祐立时坐起,未唤宫人进来,自己穿戴好衣物,将也要坐起的姚缨按了回去。
“你继续睡,我去去就来。”
这一去,就是一整个晚上。
姚缨断断续续,也没睡好,直到翌日清晨,宫门内外挂起了白幡,而谯氏神色匆匆地捧着一套新做的素色衣裙,要给姚缨换上。
姚缨一看就明了了。
这一刻,终于来了。
意料之中,可仍是感到一丝意外。
皇帝大丧,全城戒严,举国皆哀,禁一切喜乐。
宫内妃嫔们皆要到灵前守丧,姚缨身为儿媳,原本也要去,可她如今已经显怀,肚子大得有如铜锣罩下来,太子又异常爱重,若是跪出了意外,未来帝王责罚起来,谁也担不了这个责。
于是,众人心照不宣地无视了太子妃不在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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