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钟权并没有继续赖多久,似乎只是缓过去了最难受的那一会儿,就自己坐直了身子,抬手摸了摸薛玉成的耳朵,带着哄人的意思,“吓到了?”
薛玉成躲开了钟权的接触,找了把椅子坐下,酝酿了一下情绪,神情严肃起来,“我当时就在你跟前,你不舒服,却不跟我说。”
“还是我死皮赖脸地非叫你送我下楼,才给了你晕在我跟前的机会。我要是直接走了,你倒在会议室里,可能好长时间都不会有人知道。”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我——”
钟权刚要开口,就被薛玉成打断,“我不懂你到底在要强什么,钟权。咱们两个这么多年了,可我还是觉得,跟你的距离得好远。是,没错,你会示弱,也能服个软,但从来都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其余的你还是自己扛着,你有把我当过可以依赖的伴侣吗?”
“不是,玉成,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钟权难以置信。
薛玉成不急于给钟权回答,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前两天你发烧不舒服的时候,总算愿意主动跟我说,不自己死撑着了,我本来挺高兴的。”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接着他深呼吸了一下,试图平复心情,缓缓开口道,“原来那天你自己跑去检查出了心脏的问题,所以发烧就变成无关紧要的小事了,为了不重要的小事跟我撒个娇,自然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我没有,”钟权很坚定地否决了,“我没有那样想。”
“或许你没有,”薛玉成叹了一口气,“你只是不舒服的时候去别的医院看病,这样一来不论查出来什么毛病我都不会知道。”
“你还会拿普通的头疼脑热当借口,拦着我去跑一个行程安排不合理的通告。”
“但是你今天就算快撑不住了,也没有透露出一点的不适。因为你估计问题出在心脏上,所以不想让我知道;因为去颁奖是个不怎么累,又能增加曝光度的好通告,所以你就算你再难受,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去参加。”
“这一系列行为,可以读作,‘我是为你好’,但是你知道它写作什么吗?”
钟权垂眸不语。
薛玉成也不再看向钟权,扭头看向窗外,所有的话似乎都只是小声说给自己听,“它写作‘我不需要你’。”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虽然这个世界前面的各种骚操作,都是为了打成“和攻略目标每十二小时进行肢体接触”这一条件,但是钟权不得不承认,薛玉成方才描述的问题,的的确确存在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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