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略贵,两人聊得简单,甚至有几分照本宣科。
等到要挂电话时, 杜文娟逐一把炸好的圆子夹回藤篮里,低声道:“我想把星望接过来。”
电话对面空白几秒,半晌才有回应。
“怎么又提这个?”
“我就知道……但是文娟,茵茵才一岁不到,咱们给她抓阄完,还要教她说话,陪她到处走走,哪里还有时间照顾你儿子?”
杜文娟不悦道:“我可以负担得起,家里也有给他住的地方。”
“常华,你要是一上来就把这个话给否了,我可以开始考虑要不带着茵茵来裕汉住,星望现在才九岁。”
对面像是翻了个白眼,过了一秒,语气变得怪怪的。
“你可是在结婚前一两个月,才跟我说你有个儿子。”
“文娟,这事我从来不怨你,可你也得理解理解我的苦衷。”
杜文娟听得心里发堵,一想到孩子还这么粘着自己,又想到电话另一边的茵茵,像是卡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怎么走。
她关掉火,握着电话缓缓开口:“我的银行卡上个月少了一千五,怎么回事?”
对方愣了下,很快道:“少了一千五?我怎么知道,你记错了吧。”
“我已经把密码改了。”杜文娟平静道:“常华,我虽然刚晋升完,但如果你再犯原则性问题,我绝对会带着茵茵直接走。”
她以前没有这个勇气说这句话,甚至不敢动一下这样的念头。
但现在,哪怕茵茵刚出生不到一年,她居然可以直截了当地提出来,甚至当面和他对质。
原来一个人真的会不断变好。
常华被这话直接呛到,语焉不详地糊弄了两句,直接挂断电话。
杜文娟看着短信提示的话费余额,半晌往嘴里扔了颗藕圆子,边嚼边啐了一声。
结什么婚,一个个都是不省油的灯。
与此同时,姜忘拜年拜到口干舌燥,带着星望回自家店里喝港式奶茶。
如今他在虹城有四家书店,在裕汉开了两家书城,辅导班不仅分布在省城的三个大区核心商圈,而且生源不断,盆满钵满。
若是以小富即安的标准,他早该收手作罢,只打顺风牌。
但他一直很谨慎。
世上没有稳赚的钱。
只要处在流动的市场里,就会有竞争,有对比,有危机。
所以必须要时刻对比确认,不断领先其他人独自往前猛跑。
由于不忘书店和不忘教育的一路高飞,现在裕汉出现了和虹城一模一样的情况——
新的书店、奶茶店、培训班如雨后春笋般一个个冒出来,甚至恨不得把店就开在他家公司旁边,不光照抄模式规划,甚至连菜单名儿都直接照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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