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京就仿佛他与谢凌之间的纽带,让谢詹宏有了一丝倾诉的欲望:“他母亲走的那天,我其实就想好好痛改前非。但忍了一个月,还是做不到。我天生不是经商的料,不然又何必让谢凌小小年纪背负这么多。”
荣京:“……”原来你知道啊。
“谢凌出生没多久,老爷子就说了,这是我们谢家的独苗苗。让我少靠近他,免得被我带坏。而且,小凌也看不上我,这小子智商高,但情商低的吓人。你看他这孤寡样,谁敢要他。”
“大哥很好,比绝大多数人都好了不止千倍万倍,你比我清楚。”荣京直接拆穿谢詹宏的口是心非。
荣京似乎有点明白,谢詹宏不是不知道自己混账。
但欲望压过了道德,已经成了多年来的习惯。
他也不是不在乎谢凌,但他们隔阂的是谢凌生母的一条命,不是三言两语能揭过的。
谢詹宏对荣京的回答有点欣慰,这个家里,总算有一个人能够懂谢凌。
一个就够了,谢凌太寂寞了。
谢詹宏又望了望门口,想着长子应该暂时不会回来,对荣京说:“你别看他对你凶,从小到大对你说话也没几句好听的。他就是傻,越是在乎的,越是不会表现出来。你说这牛脾气,我要真死了,还有谁能在乎他死活。”
“说不定,他死了说不定都没个好坟。”
“荣京,爸不想死。”谢詹宏第一次在荣京面前自称爸。
“我就是再惹他烦,我都想活着膈应他。”
这句话说完,谢詹宏将脸转开。
这个浪迹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终于在劫后余生后,说了一句真话。
荣京忽然想起,原着里有一幕,谢纪晟将人挫骨扬灰后,把骨灰扔进了旋转圆盘里,将它们与泥混在一起做成了一只只陶土杯,放在自己的书房当做艺术品时时赏玩。
有一次他还问顾希,“你猜这个里面装着谁?”
顾希不理会他,他也能自得其乐。
后来又倒了一杯水,硬是让顾希喝下去。
那是谁的骨灰?
又或者是所有骨灰的混合?
荣京不敢想下去。
直到谢詹宏精神不济,荣京才走了出来。
却发现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靠在墙上默默看着虚空的谢凌。
谢凌看到他出来,身上生人勿进的气息消散,说:“走,送你出去。”
“哥…”
“他惯会煽动人心,花言巧语,别信。”
“哦。”
行了,这对父子的事,他不参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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