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真从容的面上闪过异样之色,他微低了头,镇定地去抚册子上的皱痕,一下两下像少女抚慰他的孽根褶皱一般轻柔。
意识到自己不可思议的举动,他忙松手,开始眼不过心地看起来。
尹慎辞的视线在桌椅帔上状似随意地掠过,上移时却恰巧撞上裴屿真投过来的眸光。
空气瞬间凝固。
偷瞥被逮个正着,尹慎辞略微不自然地抬手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一声。
骆清手指在肉茎上轻轻一弹,裴屿真身子倏地弓起,他简直哭笑不得,难道那孽根就如此好玩吗?
还是说戏弄他这个恩师的确有趣?
他坐直身子,望着尹慎辞不疾不徐地道:“这个徐舟做事向来虑周藻密,吏部既将其定为一等,想必应是不错,说来他还是裴某同科的榜眼,便选他罢。”
缩在桌子底下的骆清不禁愕然,原来恩师一次性也能说这么多话,还以为他又要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呢。
“好的,下官明日便将人选上报。”尹慎辞浅笑着应答。
裴屿真也回以一笑,以示赞许。
随后二人一时无言,室内呈现诡异的安静。好在缕缕茶香弥漫在空气里,冲淡了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尴尬。
“呀,总算找到了,原来滚到那边去了。”
骆清将他亵裤往上拽了拽,裹住犹自挺立的男根。她可不敢再在书案底下待了,否则尹大人非起疑不可。
断不能把她的亲亲恩师给惹急了。
赶忙从书案下钻出,顺手将刚取出的两颗琉璃珠放在墨匣凹槽之内。继而举止泰然地理了理衣袍,还朝裴屿真俏皮地眨了眨眼。
从尹慎辞的视角虽看不见她抛的媚眼,但他还是能感受到骆清周身散发出的雀跃气息。他拢在阔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唇边笑意却渐渐加深。
“让慎之见笑了,裴某这门生颇为顽劣。”
“大宗伯言重了,骆状元才华横溢,叁元及第这在本朝可是独一份。”
骆清坐回原处,看向尹慎辞肃容道:“下官有一事想请教尹大人。”
“但说无妨。”
“下官可转去其他衙门任职吗?”
尹慎辞微讶,疑惑不解,“翰林院乃储相之所,在下还未见过叁鼎甲转去他处的情况。”
“不瞒大人,修史固然好,但下官更想早些历练,下放出京也不错。”
“我会帮你问问,若是调配得当,将实录转给旁的编修,想必他人定会乐意。届时你再与其他进士去六部观政同时兼翰林修撰,此事倒也未尝不可。”
“若如此,便太感谢了,劳烦您了!”
她简直要热泪盈眶,并不想这样麻烦啊,是真的很想外放,远离这是非之地骆清这女人也不必受宋霆的欺压了。
“不妨事。”
尹慎辞友好地笑笑,起身向裴屿真作揖,“叨扰多时,下官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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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拔如松的身影走出裴宅,尹慎辞唇边的笑意骤然敛去,眼底浮出一抹冰寒。
褐衣小厮见自家向来温润如玉的主子面露不豫之色,顾不上行礼,直接眼疾手快地打起车帘。
马车内身穿白鹏青袍的中年男人见到他,不由问道:“如何?”
“她的确在里面,应是发作了,不过无碍。”
说着他自嘲一笑:“也不枉我寻了个如此拙劣的借口上门。”
男人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这便好,裴公的人品倒是令人叹服的。”
“呵。”
尹慎辞嗤笑一声。
沉沉闭眼,冷然道:“就怕那丫头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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