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天看到那颗被丢出来的阴灵珠,就像那天看到常明将那个假的人偶接到自己面前时一样——
他有些疼得受不了,便松了手,走出了门。
他在殿门外站了会儿,常明有些担心地过来轻声问道:“陛下?”
“让人进去伺候。”
“是。”
常明将那不情不愿被抓来的小太监狠狠瞪了一眼,小太监识趣地灰溜溜又跑进去了。
听着屋子里又出现了声响,常明觑了觑乾承帝的神色,忽然说道:“费阁老说是有要事要上奏呢,魏大大还在忙别的事,陛下——您要去理政殿吗?”
“走吧。”
乾承帝带着人走出殿门,外面的飘雪纷纷洒洒,飘落到他的眉睫上,被他脸上的热气哄得化成了小液滴,却依旧粘在上面不肯落下,看起来倒像是点点晶莹泪珠。
一行人在飘雪中走了一半,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陛下?”常明不解地问道,却发现对方正抬头看向外面。
常明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晨光下,红色灯笼一盏盏挂在那里,显得喜庆又热烈。
可是常明不知为何,却想到了昨晚那场火。
有些东西越是热烈奔放,就越容易摧折。
“走吧。”
乾承帝收回目光,再次抬起步子迈出了永乾殿。
这日,乾承帝去了理政殿并没有理会上奏的大臣,将人打发回去之后便让人拿来了昨日便命人备下的竹条。
他回忆着上次看到过的那张图纸,凭着记忆画出来之后略加完善,随后开始制作走马灯的框架。
那竹条打磨得细致,可耐不住时间紧急还没有具体尺寸,所以到了乾承帝手中依旧需要重新劈开切割打磨。
竹子这东西韧性足,易伤人。
乾承帝除了手上一些握剑留下的茧之外,其他处的皮肤都不算老,便被那竹条割了不少伤口。
那伤口有些拉得又深又长,让竹条上都浸染上了血色。
可乾承帝的动作却没有一丝停顿。
这款走马灯结构复杂,乾承帝不吃不喝做到晚上,才将将完成主干部分。
接着便是画图。
提笔之前,乾承帝是有过茫然的,不知道该画什么。
可是一落笔,似乎笔尖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种种过往好似就发生在昨日,很快被一一呈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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