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少爷驾驶这么一架机甲,要打什么异金属虫?”旁边嘻嘻哈哈地传来讥诮的声音,亦是这一批新生中的佼佼者,对于时弋这种靠家里关系进学校的学生,可谓是轻蔑藐视到了极点。
本来他们也不敢对时弋挑衅,说什么不敬的话,毕竟时家明目张胆的“宠爱”,让时弋的名字早已贯彻整个帝国贵族圈。
他们也怕时弋哪天将这些话讲给了时家听,那他家族可好不到哪里去。
没人敢冒这个险。
可他们近来却发现,时家的人提起时弋,总是笑而不语,或者干脆皱眉避而不答。而在星甲学院暂时当职导师的时大少爷,时舟,对时弋的态度也是淡漠如水,置之不理。
让人不禁想,是不是时家终于意识到时弋的E级的体质,对时家是莫大的黑点,所以干脆不管不顾了。
时弋睫翼微点,轻眨了一下眼睛,看向来人。
惨死在十八岁的“时弋”的记忆力,模模糊糊,并没有记过这些人。时弋的十八年以来的记忆里,单是时家每一个人的爱好习惯癖好都杂七杂八的堆积了占了不少的空间,这些对于“时弋”来说,无关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去记。
时弋也不想认识这些人,他只是来这里取一样东西,然后静等十八岁的成人礼,再去找他要找的人。
他的脑子迷茫不堪,唯有这两件事时时刻刻地记挂着。
他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
“试炼时间要开始了。”负责监察这次试炼的,是刚刚结束堪称死亡任务,修身养伤的霍滦上将,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叫人不寒而栗,更何况开口质问,“怎么?不上机甲是想要赤手空拳去送死?”
“不是!”繁华帝国里舒适生活的学生,对于霍滦的印象全都是那骇人的“传闻”里听来的,他们自然不敢面对这位煞神,“我们只是……想要提醒一下时弋同学,驾驶机甲,也用不着这么多护具,毕竟驾驶机甲也不会将自己摔个狗啃屎。”
“很好。”霍滦在阳光下浅灰淡如微白的眸光,几乎要粘在穿着全身护具,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时弋身上。
会错了意的学生眼底露出悦然的光芒,心底对霍滦上将的怯意都少了许多,刚想张口顺势再说几句,却被霍滦接下来的话差点闪着了舌头。
“试炼星上乱石杂多,纵然在机甲里,也会磕着碰着。”霍滦声音低沙哑缓,刚刚还粘在时弋身上的眸子,一瞬凛然了起来,浑身的气息也低了不少,在战争里磨砺出来的肆掠杀戮的血邪气压制在说话的那些学生身上,让人骨寒毛竖。
霍滦一点也没敛着自己身上的骇人气息,铁了心要这些人受上一受:“至于摔个狗啃食,确实有技艺不精的人,在驾驶舱里摔过。原来那人是你?”
帝国八卦秘闻里,曾有这么一则笑话秘闻,毕竟在本就不大的驾驶舱内摔个狗啃食,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但这件事,知晓的并不多。说是八卦秘闻,也只有能接触到的人才能看到。
来羞辱人的西奥多家的少爷,终是被羞辱了。气急败坏,昂扬着那头火红色的头发,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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