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江,就凭这可笑的牢笼,怎能困得住我!”应轩阳的声音自巨树中传出,“此招之后,你还剩多少气力?”
巨树猛然开始晃动,慕临江向后飘然一纵,连续几道阵图砸过去,还是没能阻止令人惊骇的热度从树中散开,只闻一声炸响,应轩阳自破开一个洞口的树中稳稳走出,身后悬着一个金光熠熠的灿目火团,随他的步伐向上升起,烤干葱翠的树枝绿叶。
慕临江眼前一阵雪白,那火团宛若烈阳无法直视,他眼底酸涩不已,几乎看不清周围景物的轮廓,难以置信之余更被灼痛心扉:“你用负日金乌伤我……应轩阳,你真是不念旧情啊。”
“我不介意你继续用春江庭月,送出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应轩阳顺手拔出春江庭月扔了过去。
慕临江闭上眼睛没接,任由它掉在地上,周围灼热的像火山地狱,空气干燥烫人,他强提灵力在自己头顶铺开一片冰罩,这种热度不是筑基修为能抵抗的了,他匆忙回头寻找叶云舟。
“今日叶云舟必须死,你我往后,分道扬镳。”应轩阳在酷热中行动自如,半空的亮光仿佛坠落的太阳,方圆百里大地龟裂,尽成焦土。
叶云舟拄着剑半跪在地,尽量维持着一身外放的剑芒,视线在惊人的热度中扭曲,口干舌燥汗如雨下,思维逐渐混沌不清,他眯着眼睛看向慕临江,一向轻盈的脚步此时也笨拙起来。
“还有遗言吗?”应轩阳闪身来到叶云舟面前,抬掌问道。
“长生火。”叶云舟嘶哑地吐出几个字,他自己都快不理解自己的话意,但仍凭借本能周旋,“我知道长生火的下落,能让你更快一步……”
“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应轩阳想了想,叶云舟的眼神已经失去焦距,脸色惨白嘴唇干裂,他收了掌,改为按住叶云舟的肩膀,“我就暂时信你,跟我走。”
叶云舟舔了下唇,尝到一股锈味,若水剑脱手而落,被应轩阳强行拽了起来。
他恍惚间想起泉灵山时,慕临江在他被副城主带走时的盛怒和忧惧,他已经让慕临江经历过一次,实在不该再折腾一次。
但此时还能怎么办?叶云舟探出指尖,若水剑近在咫尺,但就算捡起剑来,在大乘高手面前也无作用。
不该是如此……自己为何毫无反抗之力,自己怎能毫无反抗之力!
深切的困惑和不甘之下,叶云舟只感脑中一阵刺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呢喃声遥远而空灵,让他本能地并起剑指,要在血脉中萃出剑意。
就在此时,另一道充满威吓的沉重声音在旷野上跌宕起伏层层传开,如擂战鼓响遏行云。
“穹暝邪瘴。”慕临江不知何时停住脚步,胸前衣襟晕开血迹,他强行逼出锁脉针,全无保留地使出摧神诀,以惶音吐出的招式震慑心神,明朗的天空转眼间乌云翻涌,晦暗如夜,负日金乌也被压的降低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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