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盏发现,被戏耍的屈辱和恨意,已经远远超过那张照片本身带给她的视觉冲击。
她垂下眼睫,眼眶酸胀不已,一颗滚烫的眼泪不争气的砸落下来。
她以为谢佑斯不公开两人的关系,是为了保护她,许多委屈她都默默承受了;总觉得陪他熬过最灰暗的日子,就会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原来不是不能公开,而是不能和她公开,和林雨濛就可以在机场拥抱,还可以发微博。
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和自我感动而已,她只是个舔狗,可有可无的备胎。
需要的时候,给他解决他心理和生理上的问题;不需要了,就像踢开身边的一条狗一样踢开她。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备胎没有好下场。
痛苦被无限拉长。
明盏下了出租车,眼泪像穿了线的珠子,和冰凉的雨水混在一起,从脸颊滚落到脖子里,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如此践踏她,她是没有尊严的吗?
明盏想不明白。
城市上穹黑云翻滚,几欲压城,只有几隙残破的光线从云层里透下来。雨势也越来越大,似乎要穿透她的胸膛,令喘息都变得艰难。
她平复了很久,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门诊室里,医生锁着眉头,有些夸张地告诉她:“你这个擦伤挺严重啊,得固定。”
“哦。”明盏瞳孔无神地给了个反应。
仿佛得了个快要死的绝症。
等药的时候,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拿出手机,左手单手打了一份辞职报告。
她喜欢谢佑斯,犯过傻。
但明知对方把自己当备胎还贴上去,她做不到,因为她没那么贱。
写完又检查了一遍语句和错别字,确认无误后发到公司人事的邮箱。
一个电话适时进来,是修睿。
“明盏,你在哪?”修睿语气不太好,似乎对她很有意见:“今晚六点来佑斯哥家开会,不许迟到。”
“我会准时到的。”明盏答道,心底冷笑。
*
谢佑斯常住在魔都外滩的顶级江景房,这里地段与风景绝佳,入目可见外滩与陆家嘴的潋滟灯火。他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在这寸金寸土的地儿,还弄了泳池和大露台,晚上会在这边写歌、喝酒。
明盏的鞋子踏过走廊,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倒映出她纤弱的身影。
她用备用卡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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