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水的地方不远,他扛着水桶冲进雨里,来回不过十分钟的功夫, 回来明盏就不见了。
三岁的明盏有可能解开安全扣, 也有可能解不开,沈亦无从考证, 因为已经失去理智。他忽略了小胖姑娘短胳膊短腿的,从婴儿车上爬下来肯定会摔倒,她不可能不可, 更不可能在大雨里走远。
但是谁又会在暴雨的天气里,来偷一个孩子呢?
舅舅舅妈回来以后,着急的模样像是真的,还陪沈亦去报案了。
明盏皱眉:“这么重要的事,你也没有告诉我啊。”
沈亦陷入沉思:“你的养父母养了你二十年,而我只养你三年,还把你弄丢了。我知道要推翻你从前的认知,很困难。”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明盏为了有养育之恩的养父母,而讨厌哥哥。
不知为何,明盏听出心酸,她重新跟沈亦说:“我和你说了,我是跟我爷爷长大的,明国宽和他的老婆,并没有养我。他们只是想想要一个孩子,并不想要我。”他们这种人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抚育一个声明,只是为了完成养儿防老的任务,也为了不被别人耻笑。
沈亦温柔地扯扯明盏的头发,“但哥哥是真心想要你的,想好好照顾你。”
*
明国宽的老婆和她的女儿知道明国宽被抓以后,气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不想理会这件事,但生气过后又不能不管,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而且,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谁,是明盏,曾经他们亏钱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找,尤其是明母,当初亲自给明盏打包了行李,把她丢到乡下爷爷家。
但敲诈二十万并不是小数目,明国宽得蹲几年。明母思来想去,决定放下脸面,但她能联系到的只有叶霖。
叶霖的态度很强硬,明盏并不会见任何人,并且告诉他们,如果敢在外面造谣生事,他背后是大公司,有的是手段扭转局面,对她们没好处。
明母被叶霖强大的气场吓到了,什么都不敢说。
但她还是厚着脸皮去找明盏,恳请她无论如何看在爷爷的份上放过明国宽。
明盏接到明母的电话,有些诧异,她还记得上一次和明母见面,是在爷爷的葬礼上,明母一滴也累都没有掉,甚至不愿意跪下磕头,只是嫌弃丧礼太麻烦。而明若也心不在焉,拿着新款的手机打游戏。
她们甚至都没看一眼跪在灵前痛苦的明盏,而她跪的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母女俩高傲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明母见到了明盏,她苍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和斑点,再贵的粉底都盖不住,两道深深的法令纹显得苦大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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