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们被迎进去,给老夫人祝寿。
堂屋里人不少,除了当中一位面上含威的五旬贵妇,旁边还围绕着些年轻媳妇、妙龄少女,也有几个小孩。
那当中的秦老夫人眼皮子一掀,一双利眼就把于舒上下打量了遍。
心道果真是个艳压一方的美人,怪不得让自己小儿子五迷三道的。又见她始终低垂着眼,不卑不亢,美则美矣,倒不如旁边那个一般爱出风头。
秦老夫人心里计较一番,心道有个这般颜色的把小儿子拘在府里也好,省得他去外面乱搞,染了些不干不净的毛病回来。
其他人乍然看见这么个容貌出众的女子,都是暗自打量。屋里一时倒安静下来。
只有杜慧雪是见过的,见大家都瞧着于舒,便不高兴,出声道:“西角胡同的徐家?那是什么人家,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旁边一位衣着华贵,头戴五尾雀衔珠钗的年轻贵妇,也微微拧了眉问:“我也没听说过,这是咱们家的亲戚吗?”
于舒听出杜慧雪的声音,但也不慌,横竖有詹氏应对。
詹氏没想到会有人这样问,还一问两个,他们是什么人家,他们家下帖子的不是已经不知道了吗?她一时脸涨得通红,稍显迟疑,想着如何说才不显掉份儿。
杜慧雪却又道:“大皇子妃问话,竟然吞吐不语,也不跪拜问礼,实在大胆!”她说话神情、语气之倨傲,仿佛她便是大皇子妃一般。
詹氏一听便吓了跳,头更嗡嗡的,原本以为秦府就是天大的人家了,没想到还有一位皇子妃!
在天家贵胄面前,她哪里还有磋磨继女时的威风?一时吓得脸都白了!
杜氏微微皱眉,既为妹妹的咄咄逼人而无奈,又为这詹氏的上不得台面而不快。她站出来一步,解释道:“这是大皇子正妃,也是府上的姑奶奶,还不快快回话。”
这一解释,詹氏更觉压力扑面而来,屈膝就要下跪。
于舒眼皮一跳,心道别跪啊!她绝不想跪什么皇子妃,还有一个不怀好意的杜慧雪在旁,万一让她们跪下就不叫起,就不知道要跪多久了。
正在这时,门外丫鬟掀帘子扬声道:“将军、二爷和杜家公子来给老夫人贺寿!”
声落,一个身着铠甲的男子当先走进来,身高八尺,面容冷峻,正是秦景元。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华服公子,其中就有秦景逸、杜如昭。
秦景元与后边那些公子年纪差得也不大,只是他年少从军,出入沙场,又领了父亲的将军之位,手掌数万军兵调度之权,身份早已不是那些闲散公子可比。他刚从营里回来,恰好碰上几位公子,否则平日里根本不会走在一块。
近日他被皇上任命协助查二皇子一案,看似责任重大,其实根本不好插手。
七年前秦伯瑜死后,秦景元继任大将军。后来顺和皇帝为进一步安抚秦府,也是为了嫡长子拉拢势力,不久便又赐婚秦秦家唯一的姑娘秦玉莲予大皇子楚律。此后秦府一门即便无意站队,也被算入了大皇子一派。这些年两位皇子暗潮汹涌,将军府也心惊胆战,如今二皇子突然薨了,将军府是松了一口气的。
就因为将军府被大家默认为大皇子一脉,秦景元在调查二皇子一案中反而要拿好分寸,不好不查,也不好太认真地查。
故而在母亲五十大寿这天,秦景元放下公务回家为母亲祝寿,也不显得太渎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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