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静静卧在床里, 微睁了眼, 透过床帐看像走进来的人, 依稀可辩是个挺拔的身影。
怎么是他……
她又阖上了眼, 心里缓缓打了个问号——此人深夜前来, 是要谋财还是害命?
原谅她还是防备心重, 除了这两样,她实在想不出他深夜偷偷来她房间的原因。毕竟有什么事不能在白天光明正大地说?
他脚步很轻,呼吸很稳, 是个练家子。她记得七年前他武艺已经很不错了, 到了现在应该精进不少。
她脸上一动不动,呼吸一丝不乱,被子掩盖下的手却不着痕迹地握紧了, 脑子里已经构造了锁喉、卸肩、肘击太阳穴等快速狠绝的攻击招式。
心道,敌不动她装睡,敌一动她就打, 打不过就喊!
这么想了一通,却发现他在离床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了。
既不再靠近,也没有伸手撩开床帐,更没有说什么,好像只是静静看着她。
虞姝只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没有恶意,更多的,就无法分辨了。
然后单方面僵持了片刻,光影微动,他就如来时一样轻巧地走了。
虞姝:“???”
她松开了拳头,睁开了眼睛,看着门的方向,冒出了满脑子问号。
又过了片刻,金歌回房了。
虞姝莫名不爽起来。一个两个的,都那么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境,是当她死了吗?
金歌回到自己休息的矮榻,躺下之前习惯性得看了眼床的方向,正要躺下。
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她又猛地回头看去,赫然看见里边的原该睡着的人睁着一双眼看着自己,清醒明亮,毫无睡意,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
“虞、虞小姐!”
一向冷静沉稳的金歌声音都不稳了,她浑身紧绷,惊疑不定地看着虞姝,“您、您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你说呢?”
虞姝双手撑着枕头,微微把脑袋抬起来一些,青丝缠绕着铺在她细弱的肩上,明明整个人都是柔弱无力的,声音却透出一股叫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来。
金歌额上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了,勉强镇定下来,问:“您是哪儿不舒服吗?还是口渴了要喝水?奴婢这就伺候。”
虞姝歪头看了会儿她,语气淡淡的,“不用了。”
顿了顿,又道:“我房间是睡觉的私密地方,我又觉浅,往后还是不要走来走去了。”
金歌低着头,只说得出一个字:“是。”
虞姝点点头,“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淡淡地说完,她又缓缓偎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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