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纯妃已经到了他的底线,对一个孩子下手,而且是用毁容这样恶毒恶心的手段,乾隆无法容忍。
看着乾隆这态度,纯妃心真的慌了。
她张了张嘴,半晌想不出能有什么借口,无论推到谁身上,她都没有证据,她低下头,眼泪落下。
“额娘,你说话,不是你做的,是不是?”永瑢慌了,连忙扑过来抱住纯妃,摇晃着纯妃的袖子,希望她能开口解释。
“是我做的,但我,是一时糊涂。”纯妃低头说道。
“额娘?”永瑢不敢相信地看着纯妃,他本来还猜想今日的事是娴贵妃自导自演,可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额娘做的。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能周密到趁着无人在调换永瑞的弓,一时糊涂能够想到要毁掉永瑞的容貌。”乾隆句句发问,一声更比一声高。
屋子里众人没人敢吱一声,更没人敢说什么。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盛怒的乾隆,这同在拔掉老虎的须没什么区别。
纯妃颓然不已,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朕对你很是失望。”乾隆冰冷地说道,“来人,将纯妃送回景仁宫,从今日起……”
乾隆的话还没说完,永璋却扑了出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他力度不轻,没几下就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
“你这是在做什么?!”乾隆愤怒和不解地看着永璋。
“皇阿玛,儿臣知道母妃做了错事,但儿臣求您让儿臣代母受过,儿臣愿意为母妃背负任何责罚。”永璋颤抖着声音说道,他不是不怕,不是不知道后果,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纯妃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但永璋此时却没有看她一眼。
“你把话收回去,朕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乾隆气得脸都红了,拳头紧握着,手背上青筋老树盘根般地突出,他的眼睛里带着红血丝。
“皇阿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儿臣不会收回这番话的。”永璋却固执地跟一头认了死理的牛一般,语气果断倔强。
“永、永璋……”纯妃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
“朕看你是纯心是要气死朕,纯妃做了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吗?”乾隆怒道,“你还替她求情,要替她顶罪!”
“儿臣知道母妃有百般不是,但,”永璋的语气有些哽咽,他低着头,猩红的血滴落在地,溅出一滴滴血花,“她终归是儿臣的额娘。”
即便他从未从她身上得到过一丝母爱,即便他从没有在生日的时候得到她的拥抱,即便她心中恨不得没有自己这个愚笨的儿子……
屋子里静默得可怕。
所有人看着这对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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