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进了高叁十叁班,沉重的皮鞋在地板踢踏,没有立马离开,甚至有越来越近的趋势,阮厌心脏几乎要停止,恐惧在她脊梁骨上抠出指甲划黑板的滋滋声,或许还有其他东西,可纪炅洙在吻她。
旁若无人的,他指尖摩挲着她唇角,起先是规矩地唇贴唇,好久好久,久到阮厌呼吸不过来了,他慢慢地吸她的嘴,分开的时候有清晰的唇齿相离的“啵”,阮厌听得脸红,但她已经不能再脸红了,她看他都梦幻。
纪炅洙直勾勾看她,睫毛微微下敛,他有点阴郁,阮厌想,可他眼里那点白色的把他瞳孔都照亮的光,她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她从没见过,四面八方都是模糊的看不清的虚影,只有纪炅洙还算有个模样,他抬了她的下巴,再次亲下来。
他试了好多种方式,啃咬,舔舐,柔软的唇不厌其烦地探索,阮厌反应过来,她不知道应该遵循身体还是遵循内心,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她平白无故相信纪炅洙不会再深一步了,倘若,倘若……
“厌厌,乖,张嘴。”
他声音虽低,但并不是低音炮,反而还有点少年的张扬,她知道他的声音是好听的,可他原来竟也可以用温和清朗刮她的耳朵。
她是声控吧,她果然是个声控。
纪炅洙把她抱起来,外面的星星亮得扎眼,或是月亮?总之夜色的光明晃晃,纪炅洙把她抱在窗户台子上,背对月色,满室的亮在她眼前明了又暗,纪炅洙细细地张嘴裹住她,他伸了舌头。
阮厌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照做,但她尝到了舌头与舌头交缠的潮湿拥挤的味道,他磕磕绊绊地把她的舌头勾出来,他们发出了比“啵”还要粘腻的水声,那声音让阮厌羞耻,它有点类似于做爱的声音。
阮厌混沌的脑子发出了警铃,它把她从顺从、沉迷甚至渴求的情绪里拽出来,把她完全同少年纠缠着黏糊糊的亲吻里分离,陷入惶恐和惊慌的世界里,他还揽着她的腰,指节扣住她的腰侧,一个可以稍微用力就能把她完全独占的姿势。
阮厌张开的腿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一团肿胀,它隔着衣服就直接顶在腿缝处,或者说她还未经历情事的花唇里,阮厌湿了,像例假最厉害的时候,一股热热的东西从阴道里流出来。
纪炅洙像是察觉到她的变化,她脊背在悄悄僵硬,他需要很大的克制从她身上离开,但她的舌头仿佛舍不得,在他离开时还欲拒还迎地追着他的舌尖,她腿无意识地夹紧——那是被他引出来的欲望,他知道。
声音加重了色欲的氛围,夜色都在捂眼睛。
纪炅洙凑在阮厌耳边,逗她玩:“厌厌,你水好多。”
阮厌愣了下,她眼圈立马就红了,一串眼泪从她眼眶偷跑出来。
“欺负人。”她哽咽着,“我没有被人吻过。”
她很委屈,但她委屈不是因为初吻被突如其来地夺走,性和爱可以分离,难道男人嫖妓和女人嫖鸭是因为爱他们吗?当然不是,只是女性被框死在性羞耻的架子里,难以启齿性需求,找个爱情的噱头罢了——这是阮厌的想法,但她不应该成为性的牺牲品。
“我知道。”纪炅洙抹她眼泪,他是有点控制不住了,何况她本来就不太爱跟男人接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突然亲你。”
“不是,不是。”阮厌有点急,她第二串眼泪很快又下来了,“是,你怎么能随便亲我。”
他们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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