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难得有对人这么上心的。老爷子问:“陈不念是谁?”
贺贵马上话匣子就打开了,应道:“就是租你家石跶村那栋小房子的姑娘,鹏哥让我们多照应一下她。前几天灶上开饭,我们带她去吃了一顿,村民都很喜欢她诶。陈不念看着瘦,结果胃口很好,喜欢吃灶上的伙食。感觉鹏哥对她有点不一样,昨晚理发店里还给她剪头了,就是她好像不太上心。喔,我怎么说漏嘴了,我瞎猜的啊,老爷子你别挂在心上。”
老爷子当然早就知道了,每天早午晚出去透风,岛上邻居看到他都会打招呼闲话。女孩子人没见过,但是听住在湾边的周婶说过,很清楚的一个妹仔,周婶在赶海捡鱼,看到她一个人在沙滩上能安静坐很久。
老爷子转眼,瞥见徐鹏后背上被指甲掐出来的几道划痕,细细小小的。是乖巧正当的女孩子就行,自己去捣腾吧。
便不动声色地淡道:“子福熬了鸡汤,加了生姜,让他给你盛一碗去去寒。男儿正血性方刚的时候,着不得凉,容易坐下寒气。”
徐鹏并不知背后的痕印,兀自拉椅子坐下。他这些日子在外省生意劳顿,航班奔波,昨晚再经那般大雨,确实有些咳嗽了。
花梨木饭桌上荤素搭配有致,叫人赏心悦目。徐子福给他盛了鸡汤和米饭过来,徐鹏喝了一口,心里惦着陈不念会不会也着凉,便给她发了条微信过去。
几分钟后,没见回。
便对徐子福说道:“福叔给我再盛一盅,我等会儿带到那边去。”
那边,一般就指徐鹏的别墅,徐鹏在鼓奥村自己有座独栋的房子。
老爷子也不吭声,只瞅着这一幕,在旁边道:“饭点时间,光喝汤怎么饱。子福你再给他下一副面线,装上些点心。”语气温和,说完便闭上眼养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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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分钟后,徐鹏一辆黑色小车开到石跶村下。
衬衣西裤英挺地站在车门旁,响陈不念手机,依旧没接,不免忧虑地蹙起眉头。
“吭吭、吭……”陈不念正戴着口罩在厨房里忙碌,门边上搁着一个视频支架,侧对着她的脸和地上的碎砖。
她前天在岛上瞎逛时,碰到一个小砖厂,于是买了些沙子和砖头。又顺便拜托砖厂的老板大叔,帮忙把厨房里的旧台子和水槽拆掉,重新搭一个厨台面。
拆几块砖头的活儿,三下两下就能搞定,陈不念给的工钱又高,砖厂老板这便早上九点多带着徒弟过来了。忙碌一早上,此刻已经是收尾阶段。陈不念当然也参与其中,预备录制一些素材做剪辑用。
徐鹏提着饭盒走进来,陈不念乍然看到,羞恼地起身迎出:“你怎么来了?”
夜里白天各一副面孔的女人,昨晚撅着翘臀吻拥自己,天亮再见又开始冷冰冰不叫名字了。
五一的天渐热,徐鹏扯着领口道:“给你带了盅鸡汤。昨晚淋雨,又跟我在车里待到那么晚,怕你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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