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袤立在殿内,小心翼翼道:“千岁爷,皇后娘娘又来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娘娘听闻您身体抱恙,便去御膳房亲自熬了一碗血燕窝来……”
司徒声也不睁眼,嗓音略显疲惫:“倒掉。”
刘袤一愣,而后躬身:“是。”
他应声过后,并未立刻离开,脚步踌躇片刻,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不知过了多久,刘袤才迈开脚步,朝着殿门外走去。
就在他将殿门关严的那一瞬,殿内传来一道淡淡的嗓音:“外头下雨了?”
刘袤忙道:“春雨绵绵,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
“叫她进来。”
停了一下,他又道:“燕窝也留下。”
刘袤应了一声,推开殿门,将血燕窝置于桌前,便疾步朝着斋宫外走去。
司徒声懒懒掀起眼皮,瞥了一眼青花瓷碗中的血燕窝。
他这个便宜妹妹,近来倒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比之以往精明了许多。
不过这样也好,早点寻到那封密信,他也能早日找到他长兄的线索。
只是不知她深夜拜访,又为何事。
没过多久,刘袤便领着淋成落汤鸡的林瑟瑟,重新进到了寝殿之中。
林瑟瑟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她就知道太监都是记仇的小心眼,人家诸葛亮三顾茅庐,而她林瑟瑟却是两顾毛驴——顾这头动不动就尥蹶子脾气又臭又烂的倔驴。
她好心给他炖燕窝,斋宫的太监连个屋檐都不让她站,道是九千岁的规矩,任何人没有允许,不得踏入斋宫一步。
天杀的九千岁!天杀的破规矩!
末了她只能吸溜着鼻涕,像个傻子一般站在雨里,只觉得雨水打在脸上又冷又疼,这春雨却是下的比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还要大。
她真的也很想任性的尥蹶子走人,待到天气晴朗再来斋宫,可她又怕刘广撑不住先嗝屁,到时候死无对证,她想再探查此事便是无从下手了。
林瑟瑟心中将他骂的狗血淋头,脸上却堆满殷勤的笑容:“听闻哥哥身体不适,我便炖了些燕窝来。”
司徒声懒声道:“别笑。”
林瑟瑟:“……?”
他微抬眼眸,眸光略带嫌色:“一会儿鼻涕掉嘴里了。”
林瑟瑟:“……”
她吸了吸鼻子,也不欲再与他拐外抹角,正了正色道:“妹妹今日来,是想……”
“想探病?”他神色自然的将话接了过去,削瘦修长的指尖指向青花瓷碗:“谅你一番心意,那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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