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血液逐渐加热,他的呼吸凝重,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指间的匕首蓦地坠地,他转过身去,毫不留恋的踩着木屐向前走去。
若是继续再和她一同待在这狭隘的暗道中,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
他是个太监。
可当一个太监被本能驱使,他能做出来的事情,远远会超出常人的认知。
他厌恶她,更不会去碰她。
皇宫中的所有暗道和密道,司徒声都走过无数遍,他取出备在壁灯上的火折子,攥着火折子缓缓向前。
明明钟粹宫的这一条暗道不长,往日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走出去,但今日他却觉得这条暗道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暗道中密不通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发灼人,犹如高烧三日的将死之人,连喘息都觉得困难无比。
仿佛有什么正在蚕食他的理智,他眼前的事物隐约开始模糊不清。
司徒声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抬手摸索至鬓间白玉冠上的玉簪,攥住玉簪狠狠的朝着手臂用力划下。
殷红的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口处渗出,一颗颗圆润的血珠缓缓凝合,结成一缕缕的黏稠血液向下流淌。
滴答。
滴答
手臂上传来的刺痛感,令他清醒了不少,眼前的事物也清晰了许多。
但是,他觉得还不够。
他再次扬起玉簪,用足了力气朝着手臂刺下,可这一次,他却没能刺下去。
有一只温软的小手,轻轻攥住了他的手腕,啜泣着拥住了他的身子:“对不起。”
是她害了他。
历劫也是,今日也是。
所有的这一切都怪她。
司徒声的脊背微微僵硬,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因为腰间的那双手臂,再次错乱起来。
火折子发出昏暗的光晕,将两人的身影不断拉长,映满了整个暗道。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晦涩:“松手。”
林瑟瑟听话的松了手,只是下一瞬,她便将他的身子抵到了墙壁上,踮起脚尖勾住了他的脖颈。
触感冰凉,又有些软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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