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止优雅从容,似是将她当做了一局棋盘,以艳红色的布料为棋局,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的轻捻住一颗棋子。
安静的营帐中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林瑟瑟蜷起脊背,死死咬住唇瓣,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没有那么想……真的。”
司徒声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伸出苍白削瘦的手指,撬开她紧咬着的唇瓣:“别咬着。”
他微微俯身,笑意吟吟道:“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林瑟瑟怔愣的望向他冷白的面容,他今日换了一副白玉面具,面具唯有半扇,覆在了他的左颊上,透着一丝高不可攀的冰冷。
他的眸色漆黑,似是望不见底的深渊,殷红的唇上带着些漫不经心的笑意。
那笑容清冷,又带着一丝讥讽和不屑。
她捉摸不透他,一直都是如此。
明明她乔装打扮,为的便是不想惊扰他,她只是想远远的看他一眼。
但他却这样戏弄她,轻视她。
若他真是因为那日之事记恨她,也大可不必如此折辱她。
她也不知道纯嫔会在她酒水里下药,若不然打死她,她都不会将自己的酒具换给他。
说一千道一万,她就是想在皇帝手下保全他,保全他为人的尊严和骄傲罢了。
一丝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她低垂下双眸,眸中含着盈盈泪光:“你这几日,也是如此对待玉姬的?”
司徒声的动作一顿,神色散漫的轻瞥她一眼:“与你何干?”
这一句‘与你何干’,像是刺激到了林瑟瑟的神经,她红着眼眶,发了疯似的抬起头朝着他的颈间咬去。
她咬的又狠又准,不等他反应过来,齿间已经布满了铁锈的血腥气息。
司徒声被她咬的猝不及防,只觉得颈间一凉,紧接着便火辣辣的灼痛起来,他掐着她的脖颈,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你是不是想死?”
林瑟瑟瞪着眼睛,齿间还留有一抹殷红:“我就是想死,要不然你就杀了我。”
她一向乖顺,哪怕是装出来的,也从未有过这般失态的时候。
司徒声眉骨微动,有些想不明白她突然发什么疯。
他指尖抚过被她咬伤的脖颈,眸中渗出些冷意:“你以为我不敢么?”
她的脖颈儿如此纤细,只要他稍用两分力气,便可以轻易的拧断她的脖子,让她失去呼吸。
他掐住她后颈的手掌微微合拢,本以为会从她面上看到一丝惶恐,又或是以往一般,她会谄媚的向他求饶认错。
但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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