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们两人感官相通,他的脉象受到了她的影响,郎中才会把出喜脉,让他误会他自己怀了身孕。
这事不能全怪司徒声,毕竟连续命术这样扯淡的东西都能存在,司徒岚说只需要两滴血就能怀孕,似乎就是小巫见大巫,也难怪司徒声会相信。
如今闹出这样的乌龙,林瑟瑟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她伸出手去,撩起垂下的衣袖,将手腕递到郎中面前:“帮我也把个脉。”
郎中眼睛被蒙上了,耳朵却能听得清楚,方才司徒声说的话,他一字不差都听进了耳朵里。
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简直是荒谬之论。
可更荒诞的是,他作为拥有行医几十年经验的医者,竟然给一个男人把出了喜脉。
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医术来,这一次给林瑟瑟把脉时,郎中便显得尤为小心翼翼。
他细细把过脉后,迟疑片刻:“夫人脉象流利圆滑,如珠滚玉盘,应是滑脉无疑……看这脉象,夫人约莫是有两个月的身子了。”
说罢,郎中又忍不住补充一句:“女子用胞室诞孕子嗣,男人未有胞室,子嗣从何而来?”
这便是在反驳司徒声刚刚说的话了。
郎中不知他们两人感官相通,在场的旁人却是知道的,司徒岚见事情的走向越发诡异,终是将事情坦白出口:“那交融术是假的,你也没有怀孕。”
司徒声听到这话,眸色微微怔愣。
若他没有怀孕,那怀孕的人就是……林瑟瑟?
郎中说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在两个多月之前,她并未与他在一起,那时候她还是嬴珰的皇后。
所以,她肚子的孩子是嬴珰的?
根本无需回忆,那日从温室出来后发生的事情,便已然重现在他的眼前。
她无视他的警告,在温室中做出违背他意愿之事,他怒气冲冲准备前去坤宁宫收拾林瑟瑟,却在寝殿内看到她与嬴珰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
是了,她定是那一日有了嬴珰的血脉。
司徒声紧紧抿住唇角,掩在衣袖下的手掌轻颤着,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按住别在腰间的碎玉石烟杆。
这是他四年前,进宫之后染上的弊病,他不怎么喜欢旱烟的味道,但他总会将烟杆带在身上。
在他情绪难控之时,便会点燃烟草,吐出一口呛人的烟雾,以此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的指甲修剪整齐,指关节微微屈起,带着薄茧的指腹轻叩在烟杆上,线条流利。
火折子把烟草点燃,碎玉烟斗里腾起一缕缕细长的白烟,他微低着头,正要将烟杆递到唇边,眸光却在不经意间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有孕,她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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