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此时元神受损,真气逆流,别说救下所有人了,就单单护住林瑟瑟一人,怕是都有些吃力。
毕竟初墨不会被炼化,但林瑟瑟却不行。
洛曦上神刺耳的哭喊声,掺杂着对天帝的破口大
骂,倏忽在身旁响起。
她率天兵过来,本就是天帝的嘱咐,他根本没告诉她,这东桓殿会变成这般血腥的修罗场。
便是在此时,她才突然想明白,天帝就是想灭她的口,因为她知道天帝太多龌龊的事情。
在生死攸关之际,她再也顾不上形象,一改方才的深情无限,而内心的恐惧,催使她暴露出了原本的真面目。
惨叫声、哭声、笑声,咒骂声充斥耳膜,连成一片。
文昌帝君微低着头,纤长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的思绪,只是微微拢合成拳的手掌,隐约泄露了他此刻的焦灼。
带着些暖意的小手,轻叩在了他的手背上,她的体温缓缓渗进皮肤,似是秋日午后的微风拂过,令他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下来。
林瑟瑟不知道初墨不会被炼化,她以为初墨疯狂到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酸雨从东桓殿外渐渐逼近,唯有在身体被酸雨腐蚀殆尽之前,找到离开太极鼎的阵眼,方有一丝存活的希望。
这太极鼎乃上古神器,曾在文昌帝君手中存放数百万年,最了解太极鼎的便是他了。
那些被淋了酸雨的天兵和神仙,大概率是救不回来了。
初墨此时出言相激,就是想让他焦躁慌乱,而越在这样的时刻,他便越得保持清醒冷静。
她能帮到他的不多,既打不过初墨,也不知如何能破解太极鼎的阵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抚下他躁动的情绪。
两人并未交涉一句话,但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足以平复他的心情。
他又恢复了原本波澜不惊的样子,即便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痛哭声,即便眼前血流成河,烧焦的尸水气息溢进鼻腔。
他的视线落在东桓殿的每一处,房檐、石阶、瓦砖、墙角,甚至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太极鼎的阵法取自伏羲八卦,而刚好东桓殿的布置也是依照八卦图。
乾属金居南,对应门前两座鎏金高炉;坤属土居北,对应院子里的土地;震属木居东北,对应角落里的花丛木;巽属木居西南……西南角怎么什么都没有?
他看向白泽:“你院子里西南角养的是什
么草木?”
白泽愣了一下,看向西南角的方向:“桃树。”
桃树……桃树怎么不见了?
白泽似是突然醒悟过来,抬头瞪了一眼合欢宗妖女:“赶快松开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