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茜边说边双手用力一推,钟瑜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仍是被腰间的推力一带,坠下了木凳,在空中旋转了下,池边的景致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即整个人便沉沉的坠入了池水之中。
冰凉的池水瞬时包裹了钟瑜的全身,钟紫茜行事匆忙,并没捆绑她,可是她手脚因着药力皆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钟瑜尝试着去游水,却是并不曾起什么效用。
钟瑜知晓这时绝不能呛水,紧紧闭着呼吸,好在她落水前吸了一大口气,也能勉强撑上一瞬。
钟紫茜推钟瑜入了水,便急着起身四处观察了,确认了无人瞧见,抬步悠然的行出了亭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回了偏院,嘴里哼着歌,心情好的不得了。
钟将军下朝的时候听下人报钟瑜回来了,便想唤她来见见。
坐在前厅等了半晌,回来的人却慌慌张张的,焦急着跪了下来,道:“老爷,瑜小姐院里的人说,寻不着她了!”
钟将军站起来道:“什么叫寻不着了?”想了想,又道:“去把管家给我叫过来!”
钟将军和管家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可钟五小姐仿佛从自家府里凭空消失了。仔仔细细的问了下人们,终于有一人说午前听着了园中有东西落水的声音。
钟将军忐忑着心情,下令打捞,可是整一个下午过去了,却是什么也未曾寻到。
钟紫茜行凶之时并无人见着,到底是落水还是遭人所害本就说不清,本是并不畏惧的,可是随着打捞渐渐完成,她心底的不安也愈加浓重,最后不禁毛骨悚然。
池里并没有尸身。
那钟瑜去哪了?是打捞的不够仔细,如今尸身沉在池底不易发觉,要等明天才能浮上来?还是她吸的药粉量少,恢复了力气自己游了上来?还是说,是有什么别的人看着了,在她离开后将人救了上来?
钟紫茜越想越怕,钟瑜此次若不死透,此后定会报复。
而同样又惊又怕寝食难安的,还有钟将军。
世子曾同他言,不许钟瑜在钟家再受半点委屈。如今人凭空消失了,他要如何向世子交待?想到世子可能因之而来的怒火,他便后脊发凉,心如死灰,只恨不得失踪之人是自己,至少也能保了全家老小的性命。
思来想去,这事必得先压下,钟瑜失踪,未必是遇险,或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只是世子那边,定是要小心些莫要被他发现。
钟将军于是稍稍放心了些,世子自几日前便一直称病不曾出现过,想来养病也需要些时日,而这几日钟瑜便回来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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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的行着,车内静坐在榻前的男子一身玉白色锦服,英俊逼人的面容上沉静如水,他的面前摊着一本佛经,男子一手抚在纸张上,轻轻合了双目,也遮去了那双眼中纷飞的复杂情绪。
轻轻的似有若无的一声,他隐隐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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