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鸢公主的死,聪明如他,自然一早猜到了大概。
钟瑜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看着信中哥哥劲秀的文字中满载着对亡妻的思念,以及对自己过往冷淡的懊悔,她都不由跟着一同凄苦落泪。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恨谁,是恨下令杀她的付太后,还是恨眼睁睁看妹妹无辜受死却不肯相救的皇帝,亦或是该恨这权利惑人,引得世人为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
在这一个月期间,好在张娇娇出现了,这个乍看像个狐狸精的女人,竟意外的是个善良简单的,俩人因着戏文相识,竟意外的成为了朋友。
这一日,钟瑜正坐在屋里吃枇杷,听问桃过来说张姨娘来了,立即抬了笑脸朝门边望去。
一个身材惹火的娇媚女子穿着大红色的衣裳,扭着水蛇腰便进来了,瞧见钟瑜在吃枇杷,早没了初相见时的拘谨,伸手便从盘中挑了个最大的拿在手里,坐在了钟瑜的面前。
“这几个枇杷可是金贵了,我们青州不长这东西,这可是从老远快马加鞭运过来的,就因着您老人家前几日咳了几嗓,想给您润润。啧啧,可真是捧在手心里啊,让我羡慕死了。”
钟瑜瞪了一眼朝她挤眉弄眼的张娇娇,道:“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你在这后院里已经是最得宠的了,在和我这边酸什么。”
张娇娇媚眼一横,道:“那哪能一样啊,我得宠不过是因着新鲜,加上年轻貌美,过些时日,有更新鲜的,我便凉成黄花菜了。你可不一样,世子待你这真心,可真是天地可鉴,不知道羡煞多少女子了。”
“你怎知我就不会凉成黄花菜?大家许都一样的。”
张娇娇翻了个大白眼:“我说你可不是故意气我的吧,既是真心,又怎会随意便抛弃了。世子若不是真心,那他看上你什么了,你和我说说,要我瞧,你可没一样好的。”
这话可说的钟瑜有些不满了,放下枇杷道:“我怎么不好了,我长的不说是沉鱼落雁,也算是秀丽端庄吧?”
张娇娇点点头,道:“你长的自是极漂亮的,只是世子这身份,自小美女看的多了,你这美貌在他的眼里看来,应是看惯了的。再说性情,我瞧你对世子爱搭不理的,时不时还呛他几句,世子都是温柔的包容着你的,正事再多再忙,每日都要来看你一眼,如此深情,便是铁石心肠也感动化了,你竟是一副惯了的模样,真是令人看着都生气。”
钟瑜有些心虚的道:“我对他也挺好的啊,我救过他好多次呢。”
张娇娇一时不知说什么了,恨其不争的摇摇头,道:“你这般不知珍惜,将来会后悔的。你看王爷后院里,哪个女子不是百般讨好着,王爷皱个眉,都抖上一抖,只恨不得使尽浑身解数来让他欢喜。”
“我就不怎么会讨人喜欢……”
这话算是真的,原先在钟家的时候她过的不好,也没想过去讨好施氏或是王夫人来提升地位,与其让她低三下四的去讨好别人,她宁可不出声的当个透明人,反正钟家的人和物她也不怎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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