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肯认,可如今您和韩师爷都与臣女在一处,无人可去知会您派去下手的人,若是到了时辰,人赃俱获,可是要如何收场?”
付霆终是极慢的抬起了头,目光中暗藏锋芒,犀利的目光仿佛已然将钟瑜内心的想法尽数看透于眼底。
钟瑜努力的让自己不去移开视线,就这样与他充满威慑力的目光对视着。
许久,付霆极轻的一声,似是在笑,又好似只是一声轻微的叹息。
他凝视着钟瑜,道:“钟小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可知自你出门之时起,这一晚的行动便已然取消了,你让珩儿的人伏击,却也只能空手而归。”
钟瑜释然一笑,不卑不亢的道:“臣女是晚辈,出身和眼界在王爷的面前都不值一提,在王爷面前论谋略自是班门弄斧。只不过,王爷既说行动已然取消了,看来,您还是认下了确有此事了。
不瞒您说,臣女并不曾去着人通知世子,刚刚一说,不过是与王爷说笑而已。世子是王爷的独子,谁人不知晓王爷最在意的便是世子,便是借臣女个胆子,也不敢将此事说与世子听,破坏王爷与世子的父子情谊。”
付霆面色微变,那自上而下的威严终是有了一丝裂缝,看着她的目光中也悄无声息的闪过一抹赞赏。
“能令玲珑书生韩玄彰都拿不下的梁三公子开口,钟小姐,你确实比我想象中要聪慧许多。”
钟瑜垂头,谦虚的道:“王爷过奖,我与梁三公子曾有过几面之缘,能说服他也不过是因着这几面之缘而已,若单论起口才和智谋,自是远不如韩师爷。”
付霆凝视着她,眯着眼道:“你知晓了自己性命堪忧,不仅不去向珩儿禀报,反而如此费尽心思令本王认下,究竟目的为何?”
“臣女先前曾言,臣女不敢破坏王爷与世子的情谊,此言实乃出自臣女真心。
若是禀报世子,想来世子得知此事,或是加派人手,或是将臣女藏匿起来,臣女自然可保性命,只是世子与王爷怕也要因此生出隔阂,王爷自然不会怪您的独子,这股恼意,便是要放到臣女身上的,所以,王爷要杀臣女的心只怕会更坚定。
臣女既不想被金屋藏娇,也不想惹怒王爷,所以臣女并不会将此事禀报世子。臣女斗胆,前来面见王爷,愿献计于王爷,令王爷打消杀臣女的念头。”
付霆眼中带上些许的笑意,可是气质上却并未因着这抹笑意而显得和善,反而令人觉得有种被猛兽盯上了的毛骨悚然。
“钟小姐,你连我为什么杀你还没问清楚,便扬言要令我打消念头,不觉得有些大言不惭吗?”
钟瑜目光流转,迎着他的目光,从容不迫的道:“我想,原因我大致猜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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