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声音一直低缓从容,散发着叫人畏惧的气场:“就是您未尽到做买卖的责任,未事先告之客人,何种酒不适合何种人。”
听到这里,唐幼一整个心都缩到了嗓子眼上,脸色苍白僵硬。
这回栽了。
不可否认,他说的话没错。
在唐幼一听到起疹子便意识到自己疏忽了,没有让陈书枫提醒一下买桂花酒的客人,此酒高淳且烈,酒量差的人不宜多喝。
“都是我不好!”李六愧疚自责:“我若买的时候多问两句就好了,我想着不能全怪唐掌柜。”
“此事与你无关,不必过于自责,往后毋再送礼便是。”里头的男人淡道:“回去吧,夫子与唐掌柜说两句。”
闻言,唐幼一瞪起了眼。
为何要单独留她?他忘了她是人妇?
“等等。”她喊住转过身的李六,冷冷问里面的人:“李大哥为何要走?”
“鄙人欲与唐掌柜谈个合作……”里面的人淡道:“您认为他不须回避亦可。”
被他这么一说,唐幼一忽然醒悟过来,他这是帮她在李六面前挽回些诚信形象,若她没猜错,他留她下来也并非谈什么合作,是要和他就今日的事做个交涉。
此时他们已算撕破脸皮,交涉过程说的话会更直接,此次又是她理亏,让一个常客在旁围观,难免影响她的店铺形象。
安静看着李六离开,唐幼一转回头,在屏风旁一张侧着放置的椅子上缓缓坐了下来。
“夫子请说吧,今日之事想如何解决?”
里面的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唐掌柜真是个通透人……颂黎,上灯,给唐掌柜重新沏杯热茶。”
不知为何,唐幼一感觉他比方才温和了些。但极有可能是为了好好敲她一笔。
她也没拗着,书童沏好茶,她便端起来慢慢喝了半盏,看着书童在她桌旁点上了一盏灯,然后又拿着火折子走进屏风里。
很快,原本暗沉冷硬的屏风上面亮起一个点。
坐在屏风旁边的唐幼一不由投去视线,看到橘光瞬间于屏风纸面上晕染散开。
如同拨开帷幕,屏风面上,朦朦胧胧出现了一个立于窗边,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
唐幼一蓦然发现,他没有束发。
长而浓密的乌发倾泻在他月白色的宽袍上,飘然若仙,出尘脱俗。
男人身形微动,向这边缓缓侧过身。唐幼一刚注意到他的袍子似乎有些松松/垮垮,一片隆/起的x肌,就落入了她的视线。
唐幼一呼吸不由一顿。
虽然下一瞬,唐幼一就若无其事地将脸摆了回来,但是他那片被火光照地泛着光泽的x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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