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闫真:“钟公子说的不错,你若只是玩玩,还不如去找人。”
“找着。”孟鹤棠又含糊一句。
钟静以为听错:“什么时候?”
“每天夜里。”孟鹤棠脸上每一根胡子都在表达着他的丧,说话的时候,嘴巴都不愿动大点幅度:“睡不着,便出去找。”
钟静怔愣看着他憔悴的脸,原来他比任何人都痛着、着急着,不安地难以入眠。
“找到什么线索吗?”吴闫真淡淡喝茶。
“几无。”孟鹤棠:“不是死了,就是故意躲起来了。”
他声音低低冷冷,听起来毫无感情:“她憎我。”好像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憎极了。”
“既如此,你还住人家的地方。”吴闫真提壶给自己倒茶:“还有,你别忘了,她是个妇人,不怕口舌?”
孟鹤棠懒懒回道:“我踏马就是她男人,她的姘头,她的奸。夫,谁敢吱一声?”
钟静差点没噎着自己,吴闫真也不由失笑:“那为何非要开店?”
孟鹤棠:“铺子是她父母的夙愿,也是她的心血,自然要替她照看。”
钟静吴闫真互视一眼。原来他是这样的心思。
“为师陪你吧。”吴闫真吹着茶水,声音平缓:“开店可不是简单的事,须有人搭把手。唐掌柜的话,为师来这儿的时候已托人寻了,只要她活着,就能把她找到。”
孟鹤棠撑开眼皮望住他的师父,似是有些不能置信:“您,不寻二师兄吗?”
吴闫真呷茶的嘴唇微微一笑,杯盏轻放:“那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被他溜了。”他也不介意钟静狐疑的目光,叹了口气:“如今为师和你一样,是个被无情抛弃的可怜人。”
说完,撑膝站起:“来吧,带为师去看看你酿的酒。”
原本还满怀期待的吴闫真,可看到那颜色奇怪的酒糟,又品尝到那味道怪异的酒,几乎动了劝他放弃开店的念头。
钟静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喷了出来,救命似的冲出去找水漱口。
看着孟鹤棠那双巴巴等着他称赞的眼睛,吴闫真欲言又止:“……你自己尝了吗?”
孟鹤棠点头。
“什么感觉?”
孟鹤棠眼睛犹豫地往外移了移:“没什么感觉,酒不都差不多吗。而且,我没敢怎么喝……原因师父您知道的。”
吴闫真这下明白了,问题出在他对酒一点都不了解,当务之急,是提升他的鉴酒能力。
可是这样一来,他便要与酒为伍了。
想起他醉酒之后的状态,吴闫真浑身一凉,蓦然有种会短寿几年的预感。
无奈瞥孟鹤棠:“看来,为师最近要穿厚实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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