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鸽从不和他坐到一起,而是端了碗坐到门口大石头上吃。
但他还真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只小狼狗,且越来越舍不得他了。
今天他究竟是为什么生气?孟鹤棠冥思苦想。
可能是因为让他捶背?
唔……他承认是过分了。
因为最近他发现白鸽的手挺多肉,掌心厚厚的,手指圆短,捏成拳像个肉包子。鬼使神差地,想感受一下被这肉手捏会是什么感觉……
这时,孟鹤棠咀嚼的动作蓦然慢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颂黎的手,也是属于短圆的。而且,他待身边的时间也不短,可为何……为何他从没有想过要让颂黎捏捏自己的肩膀呢。
还有,他从不允许颂黎进他卧室,从不让颂黎近身。可是,他却不知不觉让白鸽进卧室,让白鸽整理衣物,还开始让白鸽束发……
孟鹤棠脸颊微热,虽然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但是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怎么忘了白鸽那小子是断袖的。
难道,自己无意中被他给迷惑了?
孟鹤棠坐不住了,快快收拾完,往书肆去了。
白鸽生气的时候,会去一个地方躲,那就是书肆,躲里面看书。
这件事大伙儿都知道,可方叔方才说,傍晚去巡过铺子,没见到人。孟鹤棠远远走过去的时候,铺内亦是漆黑紧闭。
可他笃定少年就在这里。没人发现,是因为……
孟鹤棠轻轻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屋内空气中,充满了纸墨与灰尘的气味,以及一个极细的,绵长的呼吸声,是从上面的小阁楼传来。
他脚尖一转,扶着栏杆,轻步上阶,来到了一个高度刚刚好够他容纳的小阁楼。
银白的月光自天窗洒进来,能看到漂浮在光线中的细细灰尘,如羽飞舞。光线后面的一张长椅上,躺着一个小个子。
不用走前去看,他都知道那是谁。
这里是书肆专门给客人看书的地方,而这家伙,一分钱没买过,却每到闲暇就往这里钻,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
这样好的福利,居然还敢给他这个掌柜甩脸色。哼,看来是他太宠他了。
孟鹤棠轻步走过去。
这人睡得可真香。
他的脸往里侧过去了,看不到表情。胸口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一只手轻轻搭在上面。他的腿就没那么规矩了,里侧那根直接抬高搭在扶手上,外侧的脚已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大开着软软垂挂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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