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沉默,沉默,还是沉默,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温溪甚至都听不见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望着面前女人那瞪着杏眼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满脸无法置信的神情,秦敛内心蓦地就生出了一股仓皇悲凉来,或许有些事情无论你如何努力,痴心妄想终归是痴心妄想,那浮于水面的泡沫,若非你想伸手触碰去将它捧起,它是不是就可以存于世间更长一些……
高大的男人突然变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慌乱不知所措,连手脚都无处安放,试图开口弥补些什么,“太后,我……”
“啊啊啊——你别说话!”
温溪松开一只手直指秦敛,压低了声音尖叫道。
男人很听话地赶紧住嘴。
温溪脑子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把稻草一样,乱的很,一只手指着男人,一边靠在假山石壁上,沿着假山石壁一步步慢慢地挪,就像是在持/枪警戒一般,背靠假山石壁慢慢地朝出口的方向挪动过去。
而男人就像是个做错事后急于得到大人原谅的小孩一样,眼巴巴的视线跟着温溪的动作而挪动。
温溪实在受不住这样的视线,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瓮声瓮气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这实在是、实在是太超出我的……我的想象了,我的捋捋……对!我得好好捋捋,我得先回去捋一捋……你!你别跟过来!我得回去好好捋一捋思路,你别跟过来!”
说着温溪刚刚好挪到假山出口的位置,身一转,提起裙角一溜烟地就跑了。
秦敛看着女人慌不择路跑得跌跌撞撞的背影,伸了伸手,最后还是颓然垂下。
他握紧了拳头,狠狠一拳砸在嶙峋的假山石上,假山石较为脆弱,一大块假山石被砸断黏带着男人的血渍轰然倒地,秦敛的手背上血污一团……
捋一捋……捋出来的结果又会是怎样呢?是愿意回应还是要宣判他的死刑?
秦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假山群,他本是要去文渊阁的,但现在已经完全没了心情,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随意走着。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演武场。
今天的演武场外围立满了宫人,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秦敛这才恍惚想起来,今日是逢三的天数。
小皇帝之前和他约好,每隔三天便会来演武场,由他教授武艺。这段时间因为他受伤随后中毒重病而耽搁了,他原本是想之后找个日子重新恢复之前逢三的训练习惯,只没想到今日小皇帝居然也在这儿。
秦敛问过了旁边侍立的宫人,确实是小皇帝在里面练武,宫人说,韩将军也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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